晚几个小时，他就会被砍掉手脚或者舌头，成为人工制造的残疾儿童。

这样的儿童，在乞讨时更加容易获得好心人的施舍，以便养活她们背后那群有手有脚的成年人们。

师父眼睛毒，看出一堆灰头土脸的小崽子中，他的五官算是出众的，这才花钱把他买走。

可对于岫玉来说，这也不过是从一个火坑里跳到另一个火坑里而已。

大冬天，他五更天就要起床，去室外练功。

一个动作不标准，就要被藤条抽得浑身是伤，还没有的吃早饭。

练完功，就要开嗓。

毕竟，那个老东西表面上是梨园领班，要带着她们去唱戏的。

等岫玉能完整唱下一出戏的时候，师父就让他上台表演。

雌雄莫辨的柔美五官，少年人特有的纤细身段，古代的娈童，大约就是这般模样。

于是，他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恩客。

“要么完成任务，要么……”

师父只给出这两个选择。

惊恐的岫玉只能选择前者。

可惜，他以为这是一个选择，其实并不是。

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成功完成任务呢？

他失败了。

之后的事情，岫玉不想再提了。

只知道，他把那一身功夫练得很好，练到没有任何人可以再强迫他。

但岫玉没有急着离开，因为他在梨园里有了牵挂。

“岫玉，你练得最到家，这孩子，就由你来教吧。”

小猫一样稚嫩的奶娃娃扑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见岫玉低头看她，便咯咯笑了，蹒跚着走过去，抱住了他的腿。

“嘶……嘶呼……”

牙牙学语的小女娃含糊不清道。

人生头一次，岫玉感觉到，这个世界还是有干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