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意。我给你烤个地瓜吃。”

杜念曦笑笑，她没有什么在意的，反倒觉得小康这样的性格挺好的“谢谢李大叔”

“师父，我眼神好着呢，绝对没有看错。”小康从外面探了个头对着里面说

李大叔“啧”一声，皱着眉头回头“你挑完水了？”

小康贴着墙根一步一步挪到一边的空桶处，提起空桶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我刚才没拿桶”

“臭小子”李大叔笑呵呵骂道

杜念曦跟着笑笑，看小康的年龄和不苦差不多大，本不是个多事的人，想起不苦杜念曦还是问了出来“小康挺机灵一个孩子，怎么不让他去校场历练？”

李大叔洗菜的手一顿，又沉默的洗了两下，“唉”李大叔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搬了个马扎坐下，从腰间掏出焊烟熟练的点火抽了一口，烟口处的火星随着李大叔的抽气的动作忽闪忽暗，飘起来的青烟有点熏眼，李大叔眨了眨不适的眼睛，开口道“小康是北疆人，是我从战场上捡来的孩子。”

从李大叔隐忍的动作中 杜念曦就隐约猜到这中间可能有些故事，听到是因为小康身份的时候，杜念曦还是吃了一惊。

李大叔端着烟杆接着说“那一杖打的非常艰辛，整个城中百姓能跑的都跑了，不能跑的也都躲起来了，但也有一些来不及的躲避的弱小成为这场战事的牺牲者。”

李大叔比划到大腿的高度，“小康当时才那么大点，他身边还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两个人抱成一团，坐在战火中间哭，满场的找娘。有个北疆的兵杀红了眼，提着刀就冲着小康他们砍了过去，还好当时云王及时出手，救了两个孩子一命。后来我就把他们两个带到了后勤，两个孩子都太小了，话都说不清楚，几天不吃不喝只知道喊“娘”。”

又抽了两口焊烟，李大叔搓了搓手指继续说“后来他们两个生了一场大病，另一个孩子身体好些没多久就恢复了，小康一直就不好，咳咳喘喘大半月。我本想找个当地的住户留些银两托付给他们。战火连天各家都不好过，一听小康又咳又喘像个长久的病秧子，更没有人愿意收留他们两个。后来他们就一直在我身边待了两个多月，遇到了敌方偷袭，当时情况混乱，我来不及两个一起抱走，便想着先把病弱的小康送出去在来接另一个。可谁知等我安顿好小康回来的时候，营中早已大火滔天，小康的弟弟也随着那场火没了。”回想起那一战李大叔悲痛不已，最后说到“没了”两字的时候，李大叔声音明显颤抖不止，手背抹了把眼角的泪。

“对不起李大叔，是我多嘴了。”听完小康的身世，杜念曦心里很是复杂，“小康能有现在的性格，说明李大叔你教的很好。”

“嗐！”李大叔摆摆手“他这身份本不适合待在军营，是我向老王爷申请留下他的。我这辈子老伴走的早，也没有给留下个孩子。哪里会教孩子，我就想着这孩子在我身边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我们爷俩做个伴儿。”

一杆烟见底，李大叔拿着烟杆在地上磕掉烟灰，对杜念曦说“这孩子知道自己是北疆人，嘴上不说心里门清儿，但他从不说要回北疆找亲人，我知道这孩子是为了我。”

手里的鸡腿见了骨，杜念曦把鸡骨扔进泔水桶里。

李大叔叹了口气起身继续洗菜，杜念曦看着李大叔年迈微驼的背影不知该怎么出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