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观察过了，工人对地表的保护作用和没有一样，所以我们根本不用上班。”丁大仍记得某天李核突然找上自己，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丁大颇觉魔幻，可几次实验后，还是接受了李核所说的结论。

“地表工人李核，无权下降，请您返回地下一层。”远处，通往地下二层关口的看守者机械地挥着铁拳，李核闪躲着。

“嘿嘿，十！”这是李核连续躲开看守者攻击的次数，他边喘着粗气边傻笑着，因为他破纪录了，或许不用多久他就能正面对抗看守者了。正当李核畅想地下更深处的美好景象时，看守者突然停下动作，缓缓张开嘴，巨大的白色光束瞬间将李核冲飞。

“老六！”丁大急切地冲上前挡在看守者面前，其他四兄弟也围上来，将李核保护在中央。

“老六，放弃吧，没有通过天神考验的人是不可能下去的！”几个兄弟不知是第多少次劝李核了，但李核现在一点都听不进去，因为他已经昏过去了。

看守者见没人继续闯关，缓缓转身离去。丁氏五兄弟长呼一口气，扛着李核就跑。五个大汉扛着李核冲进医院时，医生还以为自己不懂医术乱配药被发现了，一看是李核，顿时放心了：“放那儿吧。”

五兄弟把李核放在床上，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离开了。

李核安静地睡着，医院的白色短暂地为他遮住天神的光辉。医生静静坐在床边，喝着茶水。他的胡须需要经常喝水养护，否则缠进嗓子里会很麻烦。一杯又一杯茶水下肚，他开始有些焦急地抖起腿。

李核终于醒了，他欣喜地发现医生就在他的身旁，赶忙问道：“我到底要锻炼多久才能打败看守者？”

“唔，这不——”医生停了停，“不，这根本不可能。看守者之所以是看守者就是因为他们已经通过了天神的考验，获得了天神的嘉奖，并且是和身体强化有关的嘉奖。他们的身体早已超越了人类自身所能达到的极限，李核，放弃吧。”

李核皱起眉头，并未在意医生最后那句“放弃吧”，这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那他们的身体究竟有多强呢？”

医生正要思考如何让李核理解这个问题，突然转为苦笑：“大概有这么强。”话音刚落，巨大的轰鸣声自李核身后响起。

病房的墙体瞬间破碎，一张大手忽地钳住李核的腰。“地表工人李核，旷工七日，予以强制执行。”说完，看守者抓起李核一跃而飞，消失不见，只留下医生一个人在病房里刷皮鞋压惊。

距离李核获得“地表最强工人”称号已经过去半年了。医生送李核了一件写着“地表最强工人”六个大字的病号服。而在李核的强烈要求下，最终他获得了一件缝着“地表最强工人”的病号服。

丁氏五兄弟则不知从哪搞了几个破设备，给李核拍了张大头像，裱在他们棚子上。五人又仗着自己吃得多长得肥，打着李核“地表最强工人”的旗号统一了工人阶级，领导了围栏维护、棚区规划、食物低保等运动。

然而李核却再也没有上班的激情了，甚至对整个地下一层的生活失去了兴趣。他见过的死人越多，他越想念张稳，越渴望彩虹。一成不变的生活一定会在思考的尽头死亡，这对于朝不虑夕的普通工人是无法触及的阶段，但李核，在某一天，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底线：

“医生，工人是不够的。繁育中心如何改革，医疗中心如何救治这些工人，工人的数量都是不够的，除非工人的数量能把地表来回铺一两层，否则地表每天都会削减，这半年来已经多了两个缺口了。”

“唔，这不好说。”医生眼神有些闪躲，“总之，工人本来就是不够的。”

“那为什么还要工人去地表呢？他们明明可以待在地下一层好好生活，地表也不会提早几年塌下来，至少，我们可以一起想其他方法去弥补地表。”

医生没有立刻回答，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李核就如此看着他。许久，医生皱着眉说道：“核，这世上有些事就是这样的，就像，我不会医术，却坐在这里。”

这是个灭绝思考的答案。李核停止了思考。只是，他开始缺勤了。

“地表工人李核，准许上升，今天是您连续工作的第1天，祝您工作顺利。”看守者的声音依旧生硬，将李核从混沌中拉回现实。李核再次被放逐进那片五色的世界，被彩虹的谎言贯穿。

雨下着，却不是真正的雨；彩虹闪着，却不是真正的彩虹。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李核自己都无法理解。他只是在这场强制的虚假工作中真实地踩着土地，走过每一寸地表，走过每一个本不必消逝的生命，走过每一个本就必然出现的漏洞。

“为什么那不是彩虹？”李核问。

“因为这里没有太阳。”

“什么是太阳？”

“让最阴暗的角落也散发光辉的东西。”

工人医疗中心，李核放下手中的记忆电影。

“这已经是你看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