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善于抓住蔺枭言行的矛盾之处，以幽默诙谐的方式进行调侃，让原本紧张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四年的历练让阮晔在应对蔺枭时显得游刃有余，他不再对蔺枭的冷漠感到困扰，反而能够从中找到乐趣。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阮晔解释说，“那是我的第一印象之一。我对自己说：这一定是一个熟悉算盘的人。’”

“你真的认为会计们还在用算盘吗？”他问。

“或者是精算师，”阮晔不管不顾地继续说，没理他，“我知道你现在每年都买永宁健康保险，我打赌你是替你妈买的。”

其中有些是真的。

阮晔很容易对别人做出草率的决定，然后用他想象中的对方的习惯和爱好自娱自乐。

有些只是他为了惹恼蔺枭而当场编出来的屁话。

“你太可笑了，”蔺枭说。“我真希望我没有打这个电话。我应该现在立即马上回家给自己做晚饭。”

那是阮晔感到最甜蜜的时刻，但也同时是混合着蔺枭的恼怒。

“你竟敢这么和你老板说话！那你会做什么吃呢？等等，你还在办公室？”

“很不幸，你说对了。”

阮晔等着他的其他回答，但他知道不会有。

尽管如此，他还是喜欢这种沉默，喜欢让蔺枭知道他对他有所期待。

阮晔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纯麦威士忌。

“听起来你洋洋得意得令人讨厌，”蔺枭说。

“谢谢。”

“听冰块撞击液体的声音，我猜你没病。”

“你很善于观察。”

“当然。”蔺枭的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配合着眼前的冰块，阮晔几乎冷颤了一下。

事实是，在他们共同协作的初期，阮晔对蔺枭的印象总觉得他像个会计。

又或者说，他更像一位教授。这是因为无论何时，蔺枭总是板着一张阴沉的脸，似乎在向世人展示他的严肃与权威。

在他们初次相识的那几次会议中，阮晔敏锐地捕捉到了蔺枭的这种特质。

当然，阮晔一直很喜欢他的一些教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