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稍微愣了一下，他接着笑了，问徐灿说：“如果我说我没有和玛丽睡过，你会和沈道成分开吗？”

如果……

要是在几天前何以安这样问，徐灿真的会纠结犹豫，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是现在这种节点，徐灿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她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对不起，何以安，我……”

“你说过的。”何以安嗓音微哑，急切的像是要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你明明说过，我们可以就这样过的……那天你和父亲聊完后，我问你时，你说可以维持现状的。”

徐灿当时是这样说的，但现状已经发生了改变……她不能为了何以安，一而再的去伤害自己，伤害沈道成。

“你要走么？”洗澡水冲过何以安的脸庞，他看起来像是在哭，“你要跟他走么？”

徐灿被何以安看的难过，她垂眸：“何以安，他真的为我退了婚约。”

“你要跟他走么？”

“我已经和何先生说过了，等新年后我就会离职。”

“你要跟他走么？”

“何以安，我答应……要嫁给他了。”

徐灿不敢抬头看他，浴室里只有流水声哗啦哗啦在响。徐灿不知道何以安在想什么，她很怕何以安开口求她不要离开。要是那样的话，她真的会非常痛苦。

只是想想拒绝他的场面，徐灿就觉得痛不欲生。

不过事实再次证明，完全是她想多了。长久的沉默过后，何以安终于有了动作……他拨通了陈良的电话。

“喂，来接我吧！”

何以安流血太多，强撑着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晕了过去。

“何以安？”徐灿哭着叫他，“你醒醒……何以安！”

陈良带人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徐灿坐在血水里抱着何以安哭，何以安面无血色，看着和死尸差不了多少。

见此情景，陈良立刻通知医院做准备。一帮人马不停蹄的，抓紧把何以安往医院送。

在去医院的路上，陈良抱着何以安的头，徐灿按着何以安腿上的伤。徐灿擦擦脸上的血泪，问陈良：“何以安受伤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我不想说，但是何总对我下了死命令，让我不许告诉你呀！”陈良无奈的叹气，“徐秘书你也跟在何总身边这么多年了，何总是个什么脾气，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徐灿真的不清楚。

陈良又说：“我明白，你没了孩子，心里不痛快。可是，你和何总闹的时候也多想想他对你的好……那天何总在集团会议上给你穿鞋，那么多的宗亲看着，哪个能不眼红？还有那么多何总的长辈，哪个能放过他？”

“他只是帮我穿了鞋。”徐灿自欺欺人的说，“能代表什么呢？”

陈良有些生气：“徐秘书，你不是在和我说笑呢吧？何总虽不是一人之下，但也是万人之上！他自己穿鞋的时候都不用弯腰，可他还是会在所有人面前俯下身去给你穿鞋！这代表什么你不清楚？”

“何总是怎么一路走到现在的，徐秘书你比谁都清楚。”陈良无比心疼何以安，“虽然他不说，可我们身边人都知道他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何总看似位置稳了，实际上多少人在觊觎……徐秘书我那么提醒你，何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徐灿叹了口气，问：“以安是在哪儿伤到的？是谁伤的他？抓到人了吗？”

“哎！飞机出事儿才多久？到现在还没找到幕后主使呢！现在又……”陈良说，“那天何总和你赌气，他也没等我们，自己先去停车场了。那些人堵在停车场，直接拿刀往身下砍……你说他们多狠啊！看他们砍的位置，就是奔着断子绝孙去的！要是何总生不了孩子，何家就要……哎！”

徐灿倒吸口冷气！

何家关于主事人的选择，优先的规定就是长子继承，要想改变这一点，唯一的条件就是长子没有生育能力。为了保证家族的血脉延续下去，可以从何家宗亲中选择一个能力服众的人来继承何家……大家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怎么能下如此重的手？

他们对何以安尚且如此，要是徐灿现在还怀着何以安的孩子，她现在怕是也小命不保了。

“徐秘书，何总那天受了伤，自己生死未卜呢，还立马想着派人去守护你。”陈良愤愤不平的替何以安谴责徐灿，“何总怕你担心，不让我们任何人告诉你实情……可你倒好，你是怎么对待何总的？何总早上刚抢救回来就问你的情况，安保汇报的内容却是你在和旧情人幽会。”

“我……我没有和沈道成幽会，是他找来的，我们就闲聊了几句。”

徐灿很想反驳几句，可却觉得理亏：“既然他伤的那么严重了，为什么第二天还上班？不仅上班，还叫……还叫玛丽来办公室？”

“徐秘书，你还真是……”陈良说，“要是何总不来，是不是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