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生生道：“...想跳下去。”

“这样啊，你伸头出去，看看地面有什么？”

“这里是医院的后花园，只有草地，没有什么，怎么了？”

这天台边缘的城墙高度，只到他们腰部。此时此刻，如果被人从背后大力一推，就直接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陈林水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不过他没让霍生生直接坠楼。

他从来没和霍生生说过，这紫微讳是他从网上买的，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可以肯定在图书馆那次，是第一次和霍生生见面，在此之前，他们是在同一所学校的陌生人。

陈林水双手拉住霍生生自残过的手，“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知道这里是梦境！是不是你在操控的！”

“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在杀人，你犯法！快把我拉上去！”霍生生大喊道。

“我从来没和你说过这紫微讳是从网上买的，你在病房问我‘你网上买东西不是有记录的吗？’，你说漏嘴了吧！说！我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陈林水见他还不认，狠厉道。

“小水！”

陈林水一激灵，猛地回头，姨妈和几位医生护士站一起，他心道：不好！

“小水，你怎么啦！小水，你回来好不好！嗯？”姨妈哭喊道，冷风吹打着她柔弱的身体。

“陈林水同学，你冷静点！你不要做错事！你姨妈还要你照顾呢！”肖医生紧张道。

“不是的！不是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我知道了！是你对不对，是你把他们都唤来的！”

垂着头的霍生生，猛地抬起头来，五官扭曲，诡异笑着，“嘻嘻嘻嘻，陈林水，下回你就没那么幸运了，就算发现是梦境又能怎么样？你能醒来吗？在这个世界，你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疯子！杀人犯！哈哈哈哈哈”

陈林水想松手时，他看到霍生生恢复了正常原貌，“不要松手！不要松手！我不想死啊！你杀了我，那你姨妈怎么办，她只有你了呀！”

“...我们很熟吗？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情况？”

霍生生的五官又开始扭曲起来，“......啧。”

“小水，姨妈求你，求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你把人拉上来，嗯？好不好？”姨妈慢慢接近陈林水，哽咽道。

“姨妈！这不是真实的！他骗了我！姨妈你别过来了！”

陈林水手上逐渐没力气，他有些害怕自己是不是病了，这里就是真实世界，他正在干着杀人行为，还是说，这里就是梦境，他只要把霍生生杀死，他就能醒来了？

“小水！姨妈的话是不是不听了！你快把人拉上来！这里是真实世界啊！怎么会是假的呢？小水乖，好不好！听姨妈的话！”

姨妈挺着大肚子靠近陈林水。

陈林水惊愕看着姨妈的肚子，不是的，姨妈怎么还是大着肚子？

“姨妈？”

“小水乖，你把人拉上来好不好？”

陈林水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很不真实，姨妈不是产后抑郁吗？怎么现在又大着肚子了？

霍生生还在挣扎着，他似乎不是在求救，而是想把陈林水一起拉下去，坠楼！

“小水啊！姨妈求你了好不好？你醒醒吧！”姨妈满脸泪痕，哭喊着。

“我分不清！我分不清啊姨妈！我，我，我知道了，上一回我好像是死了，才出现在梦境的！对！没错！我死了就好！”

“你就这么确定，你死了就能醒过来吗？你不怕你死了就真的死了？”霍生生阴狠地笑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陈林水发泄般狂喊，蓦地笑了起来，“那就一起死吧！”随即，松开了手。

霍生生坠楼身亡。

“小水！你给我回来！”姨妈拉扯着陈林水衣服。

“够了！”陈林水赤红的眼眸，喉咙卡了鱼骨般难受而又刺痛，停顿了许久，“你不是我的姨妈！我姨妈不长这样！”

正在拉扯着他衣服的“姨妈”，外貌是恐怖的怪物头，没有五官，整个头颅是个巨口。

陈林水哽咽道：“我知道的！姨妈她...早就不在了！”

[哼嗯，放下执念了？不容易呀哥哥。]

又是这个声音！

“你究竟是谁！谁是你哥了！哪来的东西乱认关系！”

[我是你唯一的亲人啊！你还不知道吗？我是陈明天啊，哥哥。]

“你妈生你的时候把脑子摔坏了？刚出生的婴儿会说话，你傻还是我傻啊！”

[......]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方法把我弄成这样！你最好别给我找到你！不然...”

[不然怎么样？没品的废物，你能把我怎么样。]

身后的怪物和那些不知道是人还是怪物的医生护士都不在了，陈林水在天台边缘一脚悬空。对啊，他能怎么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