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你以为我说的不对?”
赵一川盯着吴三桂不置可否的双眼,吴三桂姗姗的笑道:“不敢,信徒洗耳恭听。”
“前朝之时,你驻防三海关,当的是大明的官儿,时任辽东总兵,有平定辽东剿灭建奴职责,我说的可对?”
“对。”
“那你是怎么干得?”
“大明在世,信徒吴三桂驻守山海关,清兵未踏过山海关半步。”
赵一川笑笑,真他么的不要脸。
“汝吴三桂,汝父吴襄,汝舅父祖大寿,利用手中职权与建奴倒卖军火马匹,中饱私囊,养寇自重,辽东这块战乱之地,倒成了你吴家发家之所。”
“还请仙人责罚。”
吴三桂诚惶诚恐,举头三尺有神明,自己的陈年旧事,仙家都记得清清楚楚,丝毫不敢隐瞒,干脆就承认了,或许这样还能博取一点好感。
“你也不必害臊,自辽东总督以降,哪个不是如此,你一个小小的总兵,能占多大分量,汝不见崇祯向来好杀总督、巡抚,却从未给你定过罪,后来还加封你为平西伯。”
吴三桂搞不懂眼前的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本以为他出言讽刺,是站在前明那一方,没想到他又对崇祯皇帝直呼其名,毫无敬意。
“后来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崇祯煤山上吊,你又在大顺与后金之间摇摆不定,不知道该投降谁,再后来,李自成讨伐于你,你却投降清军,放开山海关,引清兵入关,此时清兵入关只有十万之数,而你的兵力不下五万,你就没想过,趁机给多尔衮致命一击,将他斩于马下?”
“或许你有,可是你不敢。”
不等吴三桂回答,赵一川就自顾自往下说去。
“而后你又为清军先锋,征战华夏,甚至可以说清廷的江山,一大半都是你打下来的,五万兵马给十万兵马当先锋,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就没想过与清廷分庭抗礼,划江而治吗?”
“有。”
吴三桂姗姗的道。这一切,仙人说得全部都对,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
“可是你是怎么做的?”
“给多尔衮写信,希望他同意你们能划江而治。哈哈哈哈......”
赵一川忍不住好笑,这个吴三桂真就像个白痴,胆小的白痴。
“偌大的疆土打下来之后,拱手让人,而后再求人赏赐给你,你的胆子真是不是一般的小啊。”
“你不光胆子小,才能也不够,只能做到一军之帅,做不了一国之君。”
“何以见得?”吴三桂很是不服气。
“几年下来,清廷定鼎中原,富有四海,而你呢,从辽东打到缅甸,历经十数年,你的兵力从五万才发展到六万,顺治十七年,清廷以赋税不足,令你裁减兵员。你可真听话,将兵力从六万人减至二万四千人。”
“从这一点看来,你是从来就没有做皇帝的野心,只想学前明的沐天波,做一个安安稳稳的王爷,世代镇守云南。”
“我......”
吴三桂似乎被赵一川说中了心事,呆呆地看着赵一川,不知如何反驳。
“就算是此次起兵造反,也是康熙要撤藩,你被康熙逼得不得不反。”
“起兵之初,吴军精锐,势不可挡,连下贵州、湖南,南至广东、福建,北至河北、陕西,大半个中国纷纷响应,此时的你又在干什么?”
“又给康熙写信,划江而治!”
“哈哈哈哈,汝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狗肉上不得席,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坐一坐这华夏的共主?你的胆子就这么小吗?”
吴三桂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可是,时至今日,如之奈何啊?”
“如今大好的局势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天下反王皆已被平,只剩你这一家了,败亡只在眼前,这场叛乱是由你引起的,想想清廷是怎么对付朱家的,你们吴家除了株连九族,是没有别的路走了。”
“仙人,仙人,可有化解之策?”
赵一川一摆衣袖,故作高深,说道:
“我不光有化解之策,还可以让你富贵一生,绵泽后世,效仿山西裴家,风光千年而不倒。”
“效仿裴家?”
裴家是山西名门望族,源于周秦,显于汉魏,盛于隋唐,沿及宋元明清,绵延两千余年。其间将相接武,仕宦如林,名人辈出,在正史立传者六百余人,名垂后世者千余人,且人才大多同出一条村,此村位于山西省闻喜县礼元镇裴柏村,被誉为“中华宰相村”。
可是就算裴家再风光也没皇帝风光啊。
吴三桂心中不仅有些吃味,这是要夺我的兵权呀。
“裴姓源自赢姓,祖上可是周朝贵族。况且今时今日,你一个抄家灭族将死之人,还在乎能不能当皇帝吗?就算给你皇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