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安(1 / 2)

薛蟠给王俭做事儿做多了再听到吩咐也没多说,直接将铺子交给孙宣自己收拾东西跟着万全出城要粮了。

王俭这边只永州一个地方,且永州和开封相邻不需要急着动身,干脆把年前需要处理的其他杂活儿都干完了才动身。

等到了永州已经是腊月初一。

“怎么,这次亲自过来了?”看人倒了茶赵明安眼神示意,小厮低头离开关好门。

王俭急着赶路为了方便没有喝水,先大口喝了几杯温茶才开口。

“这不为了躲事儿吗?”王俭挽起袖子拿右手捏了捏左手手腕。

“看见了么,这儿就一层皮了,这么干下去你兄弟我就瘦成骷髅了。”

二人经过多次来往互帮有了些交情,说起话来随意了很多,王俭说得来的朋友不少,这几年联系最多的也就两个,贾琏和赵明安。

“这不你自找的?”赵明安笑着摇摇头,“照我说有什么好着急的,等你去了田大人那边再努力也来得及。”

“田大人那边有点眉目了吗?”王俭开口询问,要粮是不可能要粮的,薛蟠来还有点可能,他来肯定要不出来,这东西越熟越难要。

“你猜?”赵明安略带笑意。

“我猜有了,赶紧想法子把我弄过去吧,我拼命这么久没功劳也有苦劳了。”

“把你弄上去好说,但是,我这儿还有个小道消息,近几个月省内一直不太平,田大人来了之后生员秀才们能捞得少了大半,我听说一群人憋了坏要在明年院试上大闹一场呢。”

“院试?”王俭略感吃惊,这院试差不多都等于刚恢复高考后的高考考场了,而且不比后世这边举人可是能直接进入官场的,闹场可不是小事儿。“这事儿可信吗?”

“这没发生的我怎么能保证,八九不离十?读书人里面聪明人和傻子都很多。”赵明安语气带了丝嘲讽,“只想着护住碗里的吃食却看不清楚碗是谁给的糊涂蛋大有人在。”

王俭琢磨了一会儿点头附和。

“你的意思是万一出事儿了让我表现一番?”

“对,要是真闹出来可不是个小事儿,你找个由头掺和进去,也不用干什么只要表现坚决和闹事者对着干的态度就行,这田大人可是咱们圣上的绝对支持者,要是看见自己手下还有不怕得罪人的一定会用起来。”

一个坚定的新政支持者同时还吃苦耐劳,在单位里面干了一堆没人愿意接的烂活儿,不把人用起来还真是说不过去。

“那我再等几个月。”

赵明安最欣赏王俭的一点就是对方识时务听劝,看他这么快接受自己建议非常满意,正事儿说完了转头说起来其他闲话。

“你前几个月送来的石榴味道不错,我家那小姑娘还挺稀罕,往日里什么好的没见过,偏偏整日拿着几个石榴当宝贝送给一起玩的小姐妹。”

“小孩子觉得家里种出来的都好,若是买来的再怎么好也没什么特别了。”

“是啊,我说把那棵树移栽过来你还不肯,我就这一个姑娘一向要东不给西的,结果你这个做叔叔的这么点小要求都不满足。”

也不是不给,就是,他自己也挺喜欢。

“你堂堂正五品官员怎么好意思跟个没有品级的开口?真想要还不好说,巩县那边有了年纪的石榴树那么多,你怎么也在河南府干过,不用说什么暗示一下张可标还不颠颠给你办妥了?”

“张可标?”赵明安眉头一皱,他都快忘了这个人了,现在被人提起来还是有点心情复杂。

“怎么,不记得了?我当初能进河南府知府衙门还是他牵的线。”

“记得,怎么不记得,他也是个倒霉的,”赵明安叹息一声,“张可标这个人是个能干事的,而且人也圆滑肯低头,就是生不逢时一直在知县位子上蹉跎,本来试点生员一体当差有机会升升,结果又被按下去了。”

“生不逢时怎么说?”王俭也一直好奇为什么张可标这两年一点都没有升官的迹象,但是他太忙了又因为对方和贾雨村的相似不是很喜欢,所以也没有用心打听过。

“这事儿,”赵明安下意识环顾四周,想起来是自己家才放了心。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得罪了上一任布政使,现在虽然换成了田大人但是原来那个去了山东做巡抚,地方长官互通,谁愿意为了提携人得罪二品大员,怕得罪的不管他,不怕得罪的他又不认识,可不就这么混着了。”

张可标得罪二品大员?他连自己瞎说都宁可当其有,这么谨慎的人竟然会把当朝二品得罪这么死,这么多年还不肯放过,奇了怪了。

“因的什么事儿啊?”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刚做上知县碰上个拐子卖姑娘的案子,一个姑娘卖了两家人,这案子一般人怎么都会判给一家,而且都不用纠结,其中一家是当时布政使的亲侄子,你说这还用审吗,就是自己私下赔钱给另一家也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