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盘算着时间，差不多该去烤箱拿木道派了，要是再晚上一会儿，派绝对会被烤糊！

霍华德推了推眼镜，怨恨地向荷莉投出视线，可他厚重的啤酒瓶底眼镜却阻碍了所有荷莉接收成功的可能。

“荷莉·杰克逊警官，您承诺的……”

“我承诺的？什么”荷莉看着步步紧逼的霍华德，有些慌了神，“我承诺了什么？”

“你承诺的，要放我走。快一个小时了，确切地来说是47分钟，路上有5个红绿灯，其中一个红绿灯没有监控，我可以花一些小把戏闯过去，这里是第十一街区，我要到第十四街区去，但都是些小路，所以这五个红灯的平均等候时间是43秒，排除那个我可以轻松闯过去的，再算上运气好可能躲过的一个，我还是要以平均每分钟近112米的速度跑过去。你站着别动，我去去就回！”

想着自己的木道派，霍华德脚下生风，一溜烟就跑了没影。

荷莉耸了耸肩，坐在街沿开始数汽车。

她总是这样干，车和人一样，在规定的路上疾驰时，是不会停下来的。数车是数人，形形色色的人和车，掠过自己不咸不淡的人生。费蒙·杰克逊已经去世了，没有人教她如何融入这个世界。她的人生不是电影，一副墨镜、剪头短发就可以焕然一新，她没有改变自己的欲望，她只是等，等世界自动变好。

哈金斯太太呢，她举办了这么匆忙的仪式，是把希望寄托给了神祇，她也没有改变，只是等，等一个神把世界变好。

她遇见了什么急事？是突发事件吗？

她是怎么死的？痕迹学显示四周并没有利器穿透抽插所喷溅的血迹，而她体内经过初步检查无刃柄残留。再说了，她是仰面倒下的，伤口却在背后，不可能是被人袭击。总不可能凶器在地上插着，她摔了一跤吧！

对呀！凶器为什么不可能是被固定在地上，凶手推搡、胁迫死者或者哈金斯太太本人不小心倒在刀刃上呢？

想到这里，荷莉有些沾沾自喜，可她总觉得H神探已经发现了这点，只是不愿意向自己透露罢了。

可是荷莉没想明白，凶手为什么要选择这么麻烦的杀人手法，毫无精妙度可言。若哈金斯太太倒下去时是清醒的，为凶手诱骗，在一开始的过程中就不可能看不见固定住的刀。若哈金斯太太倒下去时是昏迷的，将刀固定在地面上简直是多此一举。如果是凶手胁迫哈金斯太太向后倒，为什么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痕迹？

但一时半会儿荷莉没有办法想到更合理的杀人手法了。

就在荷莉眯着眼睛苦思时，霍华德一路小跑着赶回了杂货店门口。

他的动作很别扭，像是被人踹伤了腰。“赶上了，烤得还不错。”霍华德说。

“嗯，挺好的，赶上了就好。”

“你不吃吗，我给你留了一口。”

“嗯？木道派吗？我还没吃过呢。”

霍华德居高临下地把纸盒装的木道派递给荷莉：“你会喜欢吃木道派的。”

荷莉有些感动，招呼霍华德和她一起坐下来，她用食指轻轻挖了一口柠檬炼乳，塞到了嘴里。

在霍华德期待的目光中，她露出来惊恐的神色。“你是不是往里面吐口水了？！”她尖叫到。

“没，没有啊，你有吃到口水吗？”

“不是，这是一个比喻。”

“比喻什么？”

“比喻你的厨艺烂透了，还不如让这个东西烤糊呢！”

“可……本体和喻体是什么？这应该是夸张吧。”

“我没有夸张，神探大人。”

“那我往里面吐一口口水，你再尝尝呢？”

霍华德肉眼可见地萎靡起来，他真的觉得自己做的木道派口味尚佳，若是拿去开店应该可以回本。

原来荷莉·杰克逊不喜欢吃木道派啊，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