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叫喜鹊遇到欢喜事 产一子迎来新生(1 / 2)

天空刚微微亮,一位清瘦的乡下汉子,已经扛起锄头,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后村的土地上,一会儿松松土、一会儿除除草,干累了,拍拍屁股,坐在田埂上,掏出旱烟袋来一发。

想起媳妇,汉子咧开嘴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别人娶媳妇,三聘九礼一样都不能少,到自己这,提溜一袋小黄米,媳妇就跟过来了。

开始时,老丈人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见到汉子犹如见到贼一般,抓起扫帚便打,一个前面跑、一个后面追,追了整个村庄,追累了才善罢甘休。

登了船、上了岸,自从媳妇的肚皮鼓起来之后,私盐变成官盐。老丈人再次见到汉子,与以前态度正好相反,不追了、也不打了,算是默认这门亲事,有时还会把珍藏的佳酿倒出来,两人坐在一起抿上一口,再掏出旱烟带吧唧吧唧一下,聊聊东家、聊聊西家。

此时,汉子背靠在大树上,拿出旱烟袋,吧唧吧唧又开始抽上了,火苗一闪一闪的。树上的喜鹊也不怕人,绕着汉子飞了几圈,站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

村里老人常说:“喜鹊叫喳喳,好运来到家。”

汉子嘿嘿一笑,用手挠挠头,莫非又有喜事了。

快晌午时,果不其然,正在田间劳作的汉子,突然听到一阵急速的跑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廉洁、廉洁,快、快、快回家,要当爹了。”

汉子想起早晨媳妇熟睡的模样,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子,把肚皮保护的好好的,立即扔掉锄头,迈开大步跑了起来,边跑边问:“接生婆来了吗?”

“来了,还是隔壁的李大婶。”

汉子如风一般,越过麦田、穿过菜地,气喘吁吁的跑到家门口。

还未走进庭院,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来,汉子顿时紧张起来,握紧拳头,准备推门一探究竟时,王大娘堵住门口,说:“女人生孩子,男子不能进屋,不吉利,快快回避。”

此时,屋里面传来声音:“水烧热了吗?”

一会又说:“快把剪刀准备好,递给我。”

汉子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转着圈子,一会向左转、一会向右转,一会儿又双手合十,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会儿,但是对于汉子犹如一个世纪漫长。

突然一阵“哇哇,哇哇,哇哇。”清脆的声音传来。

接生婆李大婶喊道:“恭喜路廉洁,一切顺利,是个茶壶嘴。”

路廉洁听后大喜,紧绷的神经放下了,蹦着跳着喊道:“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我也有儿子了。”

蹑手蹑脚的走进产房,路廉洁满脸心疼地朝媳妇看去,媳妇黄氏衣服已被汗水浸湿了,头发也湿漉漉的贴在前额,歪着头正满脸慈爱的看着身边的婴儿。初为人父母的路廉洁和黄氏,在一间低矮的土房中迎来了新的生命。

单单从路廉洁的名字看,还以为他是一位官员后代或者与官场密切相关人员,其实不然,自明朝年间,路家先祖从山西洪洞大槐树迁居到东州这块土地上,世代与土地打交道,从未参与政事。路廉洁的名字,更多的是这片土地上的乡民,对美好生活向往,对美好前程的一个寄托,希望碰到一个太平盛世、希望碰到一个为民做主的地方官员。

清末民初这段时期,各地盗匪层出不穷、一些地方官员不管不顾百姓死活,更加横征暴敛,鱼肉百姓,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在东州的这一角,村民自立自强,围绕村庄挖了一圈壕沟,沟中引入流水,一排排带刺的木桩立在壕沟边缘。凭借村庄中许多青壮汉子,再依靠这些防御设施,一些小股土匪和盗贼很容易拦下的,也阻挡了一些恶霸官吏,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村寨中的居民倒也太太平平的生活多年,实属不易。在村庄的外面,县上的官员们,还在穿着马褂,拖着长长的辫子,迈着八字步,悠闲地俯视着一切,好像世纪的变迁与他们无关似的。

孩子出生是全村的一件大事,往往由族长出面,邀请读书识字的族人取个吉祥的名字。同时,会在孩子满月和百天时,再由主家宴请各位乡邻,左邻右舍一般都会随礼,共贺新生命的到来,这种欢乐祥和的气氛往往会持续很久。近两年,虽然风不调雨不顺,收成不太好,人人有饥色,但热心的邻居们也送来了一些礼物,有的送来几个鸡蛋、有的送来一兜小米等等,刚刚过完19周岁生日的路廉洁,青涩的脸庞露出感激之情,毕竟这些东西对大家都很珍惜。路廉洁招呼着大家进屋坐一坐。

“孩子大额头、大眼睛,尤其嘴巴很像廉洁。”一个热心的邻居说道。

“孩子出生在改朝换代时间,况且兵荒马乱的没一刻消停,孩子注定以后不不凡。”另一个邻居起身说。

“从八字上看,孩子属于偏印格命局,八字均衡、喜水,虎和兔属相是孩子六合贵人,牛和羊属相是孩子天乙贵人,在危险时刻孩子往往能转危为安,逢凶化吉。”一个穿着白布大褂的徐半仙说道。

“感谢各位高邻的关心和探望,廉洁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