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舒服，他自然明白刚刚那一杯后，他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他望向那个男人，眼神里满是震惊，“你到底是谁？这是什么酒？”

“我是一个酒肆的老板，这是我的风花雪月。”男子拂拂衣袖，云淡风轻道。“我现在只问你，还要不要喝这第二碗。”男子晃悠着手中的酒杯。

雷无桀也不再多言，夺过了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只是酒才刚落肚，就忍不住怒吼一声，后院中除了装有风花雪月的那个酒坛外的十二个酒缸瞬间炸裂，酒水流淌出来，整个院中充盈着一股浓郁的酒香。萧瑟用衣袖替佑宁挡住飞散过来的酒液，轻声问道:“可还受得住？”

那男子没等佑宁答话便递过来一粒白色药丸，“解酒药，姑娘可放心服下。”

“多谢。”佑宁倒是丝毫没犹豫接过来，直接吃了下去。

那男子点点头，对着院中的雷无桀道:“这第三杯，你可敢喝？”男子衣袖一挥，又一碗酒落在了雷无桀的面前。

雷无桀却没有用手去接，此刻的他瞳孔火红，全身的肌肉都虬结起来，竟学着那男子刚才做的一般，用力一吸，将那碗酒吸入了嘴中。

“好。”男子微微一笑，赞叹道。

雷无桀用力地坐了下来，那些从酒缸中涌出来的酒在接近他的三丈之内，瞬间化成了蒸气。青衫男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几分炎热，提着酒坛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第四杯，你要不要喝？这碗喝了肯定会死，死的话都不需要上那登天阁了，直接就登天了！”

雷无桀的手握成了拳，咬牙切齿地说：“给我。”

“哈哈哈。”男子朗声长笑，忽然提起那酒坛，仰头一饮而尽。随后他放下酒坛，擦去了嘴角遗留下来的一滴酒水，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你醉了，睡吧。”

雷无桀的身体轰然倒地。三杯酒之后，雷无桀的火灼之术也在瞬间突破了三重境界，按照师父雷轰所说，本来自己要达到这层境界，至少得苦练三年。然而，如今仅是三杯酒。

是的，他是醉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世间还有这般神通。”佑宁感叹，对踱步回到亭中的男子道，“不愧为酒仙。”

“唐莲不会无缘无故让雷无桀休息，我猜这也是你的意思吧？”

“以这小子的资质最多到十四层，十五层那位他打不过。”

“十五层的守阁人，雪月城的长老……”佑宁思考着雪月城内的长老名单。

“有什么好猜的，明天不就知道了。”酒仙百里东君同样也是雪月城的大城主，不在意道。

“也对。”佑宁笑道。

“还没问姑娘从那碗酒中品出什么了？”百里东君突然问佑宁。

佑宁看着自己手边那碗清如月光的酒，那酒中映着她的脸，那酒中人喃喃道:“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

“不不不，方才我问的是这位公子。”百里东君指指忙着搬雷无桀的萧瑟，又回头盯着佑宁意味深长道:“现在，我问的才是你。”

佑宁思索半晌，抬手将那碗酒饮尽开口道:“无味。”

“哈哈哈哈”百里东君朗声大笑，“无味，好一个无味！”

“阁下，你……”佑宁有些担心酒仙会不会被自己刺激到了。

“无妨，姑娘可知我品出何味？”百里东君问道。

“不知。”佑宁摇摇头，如实相告。

“也是这无味。”百里东君坐下，又喝了一口酒，摩挲着酒壶叹息道:“因为这还不是最好的酒。”

“前辈能酿出风花雪月这样的绝品，不知可还有什么绝世酒方？”

百里东君沉吟半晌，低声道，“孟婆汤……”

随着他开口风流恣意的男子周身气压低沉下来，变得哀伤沉寂。

“孟婆汤。”佑宁思考着。

“只需喝上一碗，你就会忘记所有发生过的事。等醒了，就是新的人生。多好啊！可惜我一直酿不出来。等我酿出来，你也一定想喝上一杯的吧？寒镜剑主？”

“不，我不想喝。”

百里东君有些惊讶地偏头看佑宁，只见那姑娘眉眼温柔双目带笑地看着正从偏房走来的萧瑟。

“若一切都忘了，我还会是我吗？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又该怎么办呢？”佑宁转头看着百里东君道:“前辈，就算忘了一切，痛苦也不会消失。前辈也不是想忘却那些吧？”

“呵，姑娘年纪虽小却是个通透之人。”百里东君叹息着。

“前辈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若我也经历前辈所历之事恐怕我也并不能从中解脱。”佑宁诚恳道。

“不知姑娘可愿意拜在下为师，在下不才，不愿一身酿酒之术后继无人，这酒肆也该正经打理起来了。”

萧瑟进入亭中便听到大名鼎鼎的酒仙，雪月城的大城主竟然要收佑宁为徒。他不过离开片刻，怎么就要拜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