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丞相府盯梢的人就送来了暗报。

看完报告的沈和疆狠狠地将暗报摔倒了地上。

“畜生！”

那报告上赫然写着昨日丞相府趁着夜色偷偷抬出来三个女童的尸体，身上都充满了被虐待的和侵犯的痕迹，这其中最小的女童仅仅四岁。

这盯梢的人是沈和疆自端午宴后派往丞相府的，但尉迟海晏在端午宴后就万分谨慎，整个丞相府行事都滴水不漏。

可前日和昨日尉迟海晏和丞相夫人去了护国寺，府中仅有尉迟海晏的独子尉迟清晨，长孙尉迟言耀，小孙子尉迟言澈，没有尉迟海晏那老狐狸坐镇，那几个小的果然出了纰漏。

沈和疆闭上了眼，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他现在已经有九成肯定了昨日的猜测，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未来如那些尸首都面目全非的女童一样，他就恨不得现在就杀到丞相府。

被常平带来的沈岁宁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沈和疆，不由得关切地问道：

“爹爹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沈和疆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他指了指那散落在地上的暗报：

“你自己看看吧。”

沈岁宁捡起暗报，一字一字地看着，她倒是比沈和疆冷静一些。

“爹爹，如今看来，丞相府祸害的女童应该不止这三个，而且你看这报告中，三个女童的尸首中，只有一个手上有茧子，像是经常做活的，而剩下的两个女童，尤其是四岁那个，手上光洁，身子圆润，倒像是在家里娇养长大的，不像是奴籍的孩子。”

被女儿这么一点，沈和疆也反应了过来。

“那就是说，这些孩子中，除了奴籍的之外，还可能有良家子？”

沈岁宁点了点头，虽然她神色冷静，但是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

“如果爹爹信得过女儿，就让女儿去调查这件事，女儿定会为那些孩子讨一个公道。”

对此，沈和疆略微沉吟就同意了。

“我可以让你去调查，但你一定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而且此事我会让常平也去暗中调查，这件事必须快些调查好，我们速度越快，受伤害的孩子就越少。”

随后，沈和疆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闪过纠结之色，但最后还是坚定了神色。

“宁儿可还记得之前为父让你们去施粥一事？”

沈岁宁有些惊讶，他不明白这和调查丞相府女童之事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记得。”

沈和疆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那你对乞丐这个群体有什么看法？”

沈岁宁回答得不假思索：

“是一个看起来弱小，却拥有十分庞大力量的群体，其中似乎还有着一定的组织性和地位性，而且我之前听年年说他们中有一个万事通的存在，我猜测他们虽然明面上是一盘散沙，但实际上全城的乞丐，不，甚至说更多的乞丐，都掌控在这个万事通的手中。”

听着女儿的言论，沈和疆有些欣慰，原本有些犹豫的心也变得坚定了。

“你能了解到这些为父很高兴，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上流人士组成，任何轻视了平民与下九流的人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听到这里，沈岁宁有些脸红，毕竟这个代价，要不是当初散播流言时，沈和疆给她收尾，她早就尝到了。

此时的沈和疆正了神色：

“为父接下来和你说的，你要牢牢记住。”

“这位万事通，并不只是依靠乞丐，乞丐之事他最大的消息来源，而他手里的消息，来自于三教九流，他所具有的能量非常巨大，而从他那里买卖消息的方法在知道内情的人中间并不算什么秘密。”

“若是想要买消息，就去城西的方记茶馆，点上一壶青凤髓，再和跑堂的小二说，你要听说书的给你说上一段《江湖快意》，若是想要卖消息，就向小二讨一些茶渣，再说你想听说书的给你说上一段《隐世谈》。”

“不过没有人见过万事通的真容，有人见到的万事通是个姑娘，有人见到的万事通又是个少年，这万事通兴许是精通易容之术。而且这万事通油嘴滑舌，十分不好对付。”

“当然，你也可以去茶馆里买断一个消息，只要你买断了这个消息，他们就不会再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其他人，就是每一个消息买断都很贵......”

听到这，沈岁宁后之后觉，当初沈和疆给她那沓纸里并没有写是如何帮自己善后的，不会是.......

沈岁宁一抬头，就看见了沈和疆强忍肉痛的表情，。沈岁宁心里咯噔一下。

“爹......你花了多少钱？”

沈和疆从牙缝里吐出来一句话：

“四千九百五十两，他给打了个九九折。”

（差不多五百万。）

沈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