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重干老本行(一)(1 / 2)

在外贸四组实习了一个月后徐征又被无情地“推”了出来,重新进入人力资源部”待岗“。原因据说和外贸三组时差不多,好像还多了一条:四组林经理的夫人是人力资源部的陈副科长,老婆经常给他吹风:那个徐征可不是什么好鸟,此人实习期内调皮捣蛋,江科长可是非常讨厌他的,所以一直在卡他,让他进外贸部都留了一手;你要多加注意,不要让他在你那里做出什么事情来!

彻底完了!父亲的朋友郭经理也摊着两手,表示爱莫能助。徐征只好悲惨地再次回到人事部找“黑脸”,请其酌情安排工作。看得出来“黑脸”是十分幸灾乐祸的,他再次将徐征分到第一车间去上硫化,而且特意分到徐征原来待过的甲班。

经过了两个月“上面”的生活,徐征已明白了很多“下面”所不能明白的东西:他知道了原来第一车间是公司里条件最差、工作最累、收入最低的车间,稍有关系的大学生下基层实习一般都不会被分到那里;何况甲班又是徐征以前待过的班,这样再回去上硫化分明是故意让徐峥丢丑嘛!

徐征已经对换车间不做指望,他只是哀求“黑脸”能不能换个班。谁知“黑脸”坚决得很,一口一个大道理,什么要“坚决服从组织分配啦“等等,没有半点妥协的余地。

徐征的自尊心很强,他不愿意这么回到甲班去丢人现眼,于是请了钱经理帮忙。然而这次,“黑脸“连钱经理的面子也没有给。

徐征没有想到“黑脸“会这么的有城府,这么的有报复心。半个月前在食堂就餐时还一口一个”小徐“,现在脸一变就把人往死里整。徐征没有办法,他只有硬着头皮回到了第一车间甲班:他需要生存,而且他对泰鼎还心存一份希望,还侥幸地认为自己能够把握住机会东山再起。

父母对徐征可是伤透了心,他们无法理解自己的儿子进了外贸部又被赶出来的经历;特别是老父亲,总是喃喃地自语:”怎么会是这样呢?”

第一车间硫化甲班的兄弟见徐征又重操旧业很是吃惊。徐征也没多解释,他闷着头,抑郁而迷茫地又开始起自己的硫化生活。

那段时间公司正是用人高峰期,内部招聘的通知很多,徐征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他天真地计划着通过应聘成科员来脱离基层这个苦海。

徐征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应聘了一二十个岗位,却次次落空。后来徐征才知道,泰鼎在进行内部招聘时是要听取人事部意见的,而显然“黑脸“的三言两语就会让自己梦想的肥皂泡彻底破灭;何况自己又没有找关系。

有一次第五车间招现场管理员。现场管理员在泰鼎工资不高权力不大,但是个闲职。徐征觉得自己的把握非常大:因为通过初选的加上自己有三个人,而那两个人都仅仅是初中毕业。

最后面试时考官居然别出心裁地出个这么个考题:由生产科长带着他们仨在车间转一圈,不准提问不准相互间交谈。

回到办公室后考官把门一关,威严而神奇地命令他们三人都必须在两小时内各写出一篇文章,就写对第五车间现场管理的看法和以后的工作思路。

徐征一听大喜所望,心想真是天助我也,因为徐征文笔很好,大学里发表过不少时评的;而且自己在硫化车间呆过很长时间,对于硫化车间的现场管理可是要理论有理论要实践有实践。

很快徐征就笔走龙蛇完成了文章。他看到其它两位正冥思苦想,愁眉不展。交卷时徐征又留意了一下两位竞争对手的“大作“,都是字数寥寥而且笔迹潦草凌乱。

徐征心情非常好,认定自己这次是十拿九稳。他特意双手捧起自己的文章,告诉主考官:

“老师,这是我的文章“。

主考官没有理会。

“老师,这是我的文章“。徐峥以为主考官没有听见,又斗胆说了一声。

“我听到了,放那边去!“主考官极其不耐烦地答道,鼻腔里发出重重地哼声。徐征立刻预感到大事不妙。

果然这次自己又落选了,而且主考官连应聘结果都没告知一个。徐征明白自己又当了次“陪考“,想起自己精心写的文章可能被人看都不看就扔掉,徐征就感到屈辱而心痛。

从那以后徐征便终止了自己一个月来疯狂的应聘行动;他明明自己是在徒费心力。他也和其它那些工人一样,绝望而又麻木地上着硫化,熬着时间。

“猴子“对徐征的态度又变了,他在徐征面前冷漠而高傲,昂着头两眼望天。徐征毕竟不是做惯体力活的人,因此上硫化对他来说有点勉为其难,自己的产量时常没有周围的弟兄高;因此”猴子“更是看不惯他,时常对其进行训斥辱骂。

一次徐征的机台换新模,需要使用进口脱模剂,但是班长居然没舍得给;让其用公司自制的脱模剂凑合。结果一下班下来,徐征的产品尽是烂泡;而且出模非常困难,徐征的手套都被烫出两个大洞,手臂也多处烫伤。

“猴子“可不管这些,他逮着徐征一顿痛骂,直骂得一佛出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