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受伤过程(1 / 2)

整个视频大概有二十分钟,夏木安把自己出镜的前几分钟反复观看。

记忆缺失的感觉并不好受,不知前因,不知后果,想要查找信息如同大海捞针。

他时而闭眼沉思,时而又懊恼地摇头,冷汗细密,几人不敢打扰他。

夏木安足足看了一个小时,最后都把脑海里模糊的人脸与视频逐渐匹配。

“爸,帮我给王警官打电话吧,手不方便。”

“你记起来了吗?”

男生点头:“那天的事差不多了,趁我现在清醒。”

对面的王警官很快接起,简单寒暄后,夏木安开始陈述那天的全过程。

[一月六日上午九点四十分,我所乘坐的前往平乐的班车停在青光服务区休息。

我下车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在服务区大厅外被一行人快速经过时撞得踉跄,当时疑惑没有人道歉,就转身看着他们;

两名穿着黑色厚棉服、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子,各自扶着一个绵软无力的女生往人少的一侧出口拐去;

女生们都是单薄的秋季外套,显然更奇怪,我故意上前理论,左边的男子很爽快地道歉了;

我借机看到了左边女生的正面,她脑袋耷拉在男人的肩头,眼神迷离,看起来神志不太清楚,我指着那名女生:‘刚才她撞的我,我要她亲自跟我道歉。’

男人抢先:‘她是我侄女,晕车得很,我替她给你再道一次吧。’

我正要拒绝,右边的女生突然咕哝说了一句:‘他们是坏人,救我。’

两人眼神突变,我故意装作不懂,‘听不懂方言,她说的什么?’

他们明显松了一口气,笑着翻译:‘她说我们是亲人,大伯。’

我当时已经确定他们不正常,内心很纠结,如果立马出手,应该至少可以解救一个人;

如果报警等救援,万一他们此去销声匿迹,不知道女生们被他们拉走了,后面会遭遇更多的什么?

买卖、虐待、沦为生育机器甚至是死亡?

想着力量悬殊,理智占据了大脑,我假装相信,放他们走了,转身快速报警。

又觉心里不安,回过头,我看见右边那名女生突然蹲在地上不肯起身,她不敢喊,只能这样拖时间,上方是男人狠戾嗜血的眼神;

她的目光牢牢地盯着我,我知道她在等我救她。

那边拐角有些偏僻,冬天寒冷,很多人休息也不下车。

因此周围没有人,那一刻,仿佛我是她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股劲冲上去把两人顾不上的左边女生用力‘甩’到几米外的地方;

然后跟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很快我们四个人就拉扯拖拽到了他们的黑车旁边;

一个男人把她往车里推,另一个把我往外面扯,我右手拼命抱住她的腰,用腿抵住车门,左手撑着里面的座位,借力把她往外面送;

过程中我看见里面还坐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他腿上还有一个睡着的孩子;

当我把女生大半个身子拉出车门的时候,听到外面有闹哄哄的很多人赶来的声音;

里面气定神闲的男人突然从脚垫下抽出来一把十几厘米的刀,一下子就狠狠地划在我伸进去的左臂上;

疼痛让我本能地放开了女生,用右手去握刀,但是力量太小,还是被支使着割伤了脖子下面的锁骨;

最后实在太痛了,满脑子都是不能功亏一篑,我一咬牙把女生扯出来借力丢出去,很多人围过来了,他们见势不对计划逃跑;

脱力的我就被扔到了地上,应该是头撞到了路边的水泥防护墩,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本人口述往往比视频和第三者描述来得更触目惊心。

电话两头的人听了都沉默良久。

夏木安想起这段记忆,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个蹲在地上的女生求救的眼神。

苍生悲悯,那一刻,他没有选择。

如果他没有冲上去,如果警察没有拦下来,如果她们出事了,这将成为他此生永远不敢面对的怯懦。

他不后悔。

只是车上那个小男孩儿,很遗憾。

父母心疼地握住他已经初步结痂的右手,夏木安摇头表示没关系。

王警官首先对他表达了诚挚的敬意,随后开始探讨具体的细节。

“你看清楚了几个人的长相吗?”

夏木安:“打斗中我故意扯掉了他俩的口罩,左边男的中度肥胖,身高大约160㎝,当时是光头,右边眉尾有一颗凸起来的大黑痣,肤色偏黑;

右边男子大约165cm,中等身材,右手食指断了两节,肤色偏黑;

车上那个人戴着墨镜,比较胖,脸上有坑洼,下巴有一条横着的刀疤,大约5㎝,至少下牙是氟斑牙,肤色判断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