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我们回到了昆明，还是暂住在我那只有一张大床的租房里。

新房之前我已经在网上看好，并且明天去看，今天过来也是想住一晚，明天搬东西。

我也在房地产中介公司待过，所以这事儿就委托给我同事兼朋友了，她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靠谱的人。

饭后，我打开电脑，坐在电脑旁迷茫，也不能这么说吧。

我是在做策划，虽然心里已经想过无数遍，但怕考虑不周，打算用文字记录下来。

文字总是比自己头脑一热来得靠谱。

杜小姐洗澡出来，见我坐着发呆便靠近我。

“你在做什么？”

“做个策划案。”

“婚庆公司的策划案还是主题商铺的？”

“都不是。”

杜小姐用疑惑的目光看我：“难道你又想做点什么了？”

“不是，我是想说回来之后我们肯定有得忙，所以想把要忙的事情给罗列出来，然后怎么做，在哪里做，什么时间做，都规划好。”

“这样的话我们就不会忙半天什么都没忙出来了。”

杜小姐盯着我的眼睛看，有些不自在，我问：“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嗯。”她点点头，我也擦了擦脸。

“还有吗？”

“擦不掉。”

“我去洗一下。”

正准备起身，杜小姐拉住了我，说：“你脸上有点好看，有点认真。”

“……”

我无语，她是被莫老师给传染了吧。

“还记得吗？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还因为这事吵过架呢？”

吵的架太多，我根本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件。

“以前你不是喜欢计划的人，至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老是得过且过的。”

她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为的是哪一件事儿了。

我们爱少吵多，她跟我在一起的幸福感或许一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吵架不合确实多得要命。

“看到你现在的改变，我很欣慰，或许我真的可以看到一个伟大的企业家。”

“那你就等着吧，那一天的话，我可能真就沦为莫老师说的那种人，后宫三千佳丽。”

“别说三千，你三万个都没人管你，渝，你要知道，男人如果事业上一事无成，那他的深情专一一文不值。”

“可如果他成为有钱人，别说在女人那里，就算在银行，在社会上，都会得到拥戴，哪怕他薄情寡义。”

“因为他给社会创造的价值大于他的不足，所以可以被原谅。”

“有钱人家家庭双方哪怕没有爱情，双方出轨，他们也不选择离婚，这是利益问题。”

杜老师说得很对，一针见血，但我觉得要是自己真的成了那样的人，自己也终将距离那个自己越来越远。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给我强调那些我懂但不愿细想的道理，可我就是觉得不舒服。

成为那样的人，不舒服，我追求的是自由，但往往，自由对应的就是自私，家里的情况，母亲渐渐老了，我还要想自由吗？

一刹那，我发现自己变得矛盾了起来。

杜小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想了，你现在做的事情就证明自己在路上了，我会全力支持你。”

“可我说的未必是对的，如果你觉得我错了，你要跟我说。这一次。我们任何问题都坐下来，好好讨论，行不行？”

我点头，说：“好，眼下确实有一件事需要讨论，就是之前我不是有两个想法吗？婚庆公司和主题商店。”

“是啊，你又有其他想法？”

“我想咱们还是先开个婚庆公司吧，先做好一件事，再做另一件事。”

“好，这事可以听你的。”

“那我没问题了。”

“做你的策划，我躺沙发上陪你。”

杜小姐躺在沙发上，我就坐在旁边，因为之前当过几年网络写手，坐在电脑前，只要脑子里有东西，噼噼啪啪就能写出一堆东西。

杜小姐没有玩手机，就这么躺着，看着我。

说实在的，目前为止，我依旧没有弄明白她功成名就之后为什么回头看我？

难道每一个女人都会想着成功之后拉自己男人一把？可我是杜小姐的男人吗？她爱不爱我我都不确定。

那些无关紧要的想法很快被我压了下去，我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凌晨一点，修修改改，我做了大致框架和婚庆公司策划案的一些细节。

策划案并没有那么好做，能一两天做出来的，不是天才出品，就是垃圾废品。

虽然没有完善，可大致怎么做我确信了。

回头看杜小姐，她已经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