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何颖早早起床去学校，连路上都在默默哼歌。

踩着透过树荫斑驳的阳光，何颖到了班里，先把自己的书从郑蕊的箱子里取出来，就坐在座位上开始背单词。

班里的人陆陆续续到，郑蕊一进来就看到她这副生机勃勃的样子，不由笑着说：“小颖，早啊！”

“早。”放下书冲她甜甜一笑，何颖眼尾瞥到她的侧脸上有道红痕，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一样，忙变了脸色，紧张的问：“脸怎么了？”

伸手摸了一下脸边，郑蕊眼中闪过些许不自然，语气却是十分的懊恼，“还很明显啊，昨天晚上不小心撞到的，没事。”

说完，她就坐回原位整理书桌，何颖敏锐的察觉到她或许情绪并不高，也只好咽下不提。

又过了没多久，郭飞也再次到了讲台上，无声的催促他们利用这些时间念书。

唯有杨程然，还是最后踩着铃声进来的。只是今日落座之后，他先转过头冲何颖打招呼，眼里是细碎的笑意，“早啊。”

昨天发生的事情，成了独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一种细微的甜意充斥在了何颖的心间，仿佛就因为昨夜的小事，他们的关系就变得不一样了。

抿着藏不住的笑意，何颖手指捏紧书页，轻声道：“早上好。”

说不出的小意娇羞。杨程然不知所为的摸摸鼻梁，取出第一堂课需要的文具。

“你们俩今天，怎么感觉不一样啊？”第一节课快要上了，郭飞自然也不继续站着，转身出去，郑蕊这才转过头来，一脸坏笑的开口。

见她表情没有什么异样，何颖才放下心来，随意玩笑了几句。

第一节课是英语，是一位十分漂亮的女老师，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裙角如同水墨画般晕开。

趁着还没讲入正题，何颖趴低身子，小心的问杨程然，“昨天你我给用过的药膏，感觉效果还挺好的，叫什么啊？”

少年人还有些慵懒的困意，撑着下巴看她一眼，另一只手转动着笔，“看你表现。”

“哈？”有些搞不懂这个回答的意思，何颖奇怪的看他。

感觉到老师的目光扫过来了，杨程然屈指敲敲她的桌面，“听课。”

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过头来，何颖猝不及防的和老师一对视，赶忙认真的翻开书本。

只是这节课，她再没急着七手八脚的去照抄板书。

眼尾留意着她，杨程然自然发现了她的变化，嘴角都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铃铃铃”

下课铃响，老师倒是也不拖堂，布置了作业就离开。

何颖长松一口气，趴在了桌子上，紧跟着老师的思维上一堂课，脑子不由有些涨。只是能明显感觉到，一些不懂的语法好像清晰了不少。

“表现不错。”杨程然看见了她瘫在桌子上的样子，好笑的从书包中拿出药膏，单手递了过去。

侧头看清他手里拿的东西，何颖忙坐直身子，连声道谢的拿过来。而后就叫住了前面的郑蕊，让她转过来，小心的给她脸上的伤处涂药。

原本要出去接水的杨程然端着杯子，挑眉不语的望着她动作。

给郑蕊涂着药，两个小姑娘自然又是好一阵腻歪。一个说对方皮肤好的让人羡慕，另一个则说对方是人美心善小仙女。

等互相吹捧完，何颖拧好药膏的时候，就见杨程然还站在过道上盯着她，且眼神算不上多友善。

“你倒是，挺会借花献佛啊。”语气里有种淡淡的无可奈何，杨程然伸手拿过她桌面上的水杯，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望着他带着自己水杯离去的背影，何颖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本是特意带着这支药膏来给她的。

下意识的捏紧了药膏，何颖四下看看，在课间同学们喧闹追逐的嘈杂声音中，她像是握住了春天开放的第一朵花般笑了起来。

等杨程然倒水回来，何颖就假装不在意的把手腕伸到他面前，飞快的说一声：“谢谢。”

看见了她手腕上的药膏，杨程然被她献宝般的语气逗笑，眼尾晕开一层不易察觉的温柔。

何颖一偏头，就看到了他这幅样子，是如此明媚晴朗的笑容。

在这一刻，何颖终于敢在心里小心翼翼的确认，也许她对他而言，确实不是个陌生的普通同学。

——

之前刚坐在这的时候，郑蕊说过，大家都把杨程然旁边的位置空出来是有原因的。彼时何颖还以为，是因为杨程然不好相处。

可这一周下来，何颖并没有觉得杨程然有多刁难刻薄，甚至连最开始清淡冷漠的样子，后来都不多见。

于是在大课间的时候，何颖终于忍不住，下楼的时候挽住了郑蕊的胳膊，“蕊蕊，为什么你之前说大家都不乐意和杨程然坐同桌啊？”

“又问他？”满脸是调侃的笑意，郑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