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心。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敌人比你更了解伱自己”？

这让他好奇地看向对方，发现对方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修身的黑色西服，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还打着一条亮色领带。

这算是时尚西服了，不是工装，但在一众年纪不小、穿衣休闲的高层中间，他就像一个保险推销员混入其中。

“我叫江友亮，群星的发行部总监。”他向苏哲露出自信的笑容，大声说道，“苏老师，相信我们群星是最有诚意的公司。”

其他人一听，立即露出嘲讽的笑容，讽刺了几句。

大概意思是——

发行总监？我们都是老总，是股东高层，你区区一个打工仔，有什么资格大声说话？

苏哲觉得有些耳熟，差一点问江友亮是不是开马自达……

他思考了一下，问江友亮：

“你能代表群星签订合约吗？”

江友亮避而不谈，向苏哲承诺，像《秘密》这么优秀的电影，群星一定不会放过。

他说得慷慨激昂，但也让人看出他根本做不了主。

苏哲甚至有点怀疑，群星故意派他来捣乱，拖慢自己签合同的进度，只说道：

“江总监，麻烦你先把合同正式发过来吧。”

说完，他又和其他公司分别谈了谈。

江友亮攥了一下拳头，立即给群星老总打电话：

“李总！苏哲新片《不能说的秘密》绝对是一部能引发票房奇迹的电影，我们一定要签订发行合同。我建议只收3%……”

他刚说到数字，就被话筒里的咆哮声打断了：

“3%？你疯了吧！江友亮，我只是让你去看完电影，写一篇（黑）影评，上映后带节奏！没有让你私自决定合同！”

江友亮当然知道自己来的任务，但他看完后，就知道了一件事——

这部电影太优秀了，不可能靠带节奏毁掉。

他反而觉得，与其完成这种不可能的任务，不如将苏哲变成自己人。

于是他连忙劝说道：

“李总，但错过这部电影太可惜了……不，是错过苏哲太可惜了！”

“闭嘴！”李总傲慢道，“我们有马导，是业内龙头！他是什么？”

江友亮听到电话忙音，气得差点将手机扔出去，将领带扯松后，狠狠喘了口气，放松了一下，又拨打过去：

“李总，我以自己的专业保证，这是一部非常出色的青春电影。最大的宣传点是突破了青春片的窠臼，在现如今的电影市场中……”

他试图用专业影片说服李总，却只听到：

“小江，别以为自己喝过几年洋墨水就了不得，我花钱不是为了让你夸苏哲！算了，你也别写影评了，回来负责马导电影的国外发行吧。”

江友亮气急之下，没忍住说出实话：

“马导的电影很优秀，但地域性太强，在华夏以外根本没人喜欢，反倒是这部《秘密》，在东亚一定能取得好成绩。”

他这么说群星的台柱子、擎天柱，李总会怎么骂他可想而知。

吃里扒外、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不是东西、狗都会摇尾巴但他不会……的江友亮失落地挂上了电话。

等他听完老板的“殷切嘱托”后，看片会已经结束了。

苏哲懒得陪一群老头子应酬，虽然他们都暗示会让旗下女明星一起。

将这些人送走后，苏哲刚想离开，就被江友亮拦住了。

“江总监，李总授权你签合同了吗？”苏哲问他。

江友亮面不改色，一脸自信：

“苏老师，请你暂时别和其他公司签约，给我一周时间，我一定能让李总同意。”

苏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徐翠在一旁，立即柔声说道：

“江总监，你这话就像我们求着群星签约一样。你刚才也看到了，优势权在我们手中，哪怕你说的3%，我们认真谈，也能谈到。”

她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如果换成严喜玲，现在就能怼得江友亮下不来台。

但即使只是实话实说，也让江友亮很难堪了。

他只能问：

“20亿保底呢？其他公司敢吗？”

苏哲却不想签保底，因为保底虽然保证了底线，但如果超保底了，发行公司就要抽取更多发行抽成。

苏哲认为，这反倒会让自己吃亏，干脆挑明道：

“我不签保底。如果观众不喜欢我，就让我赔钱；如果他们喜欢，那活该我大赚特赚，不是吗？”

江友亮语塞了，只能破罐子破摔地说：

“但我是所有发行公司中，最懂《秘密》的人！由我来操刀发行和宣传，会让它变得更加璀璨！”

他说这句话，根本没打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