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周周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赵小鱼的话。

她知道以赵小鱼的性子，除非她是一点端倪都不露，不然只要被赵小雨抓到一点把柄，她必然就会全力出击，一定是会刨根问底直到问出结果来为止。

季周周可不敢保证自己要是真的藏了那样的事还能装没事人一样。

尤其是在现在跟赵小鱼这样讨论过之后。

怕是下次真的做了那样的事之后再看到赵小鱼就会觉得心虚。

她又是娱乐圈出来的，贼精贼精的。

季周周咳嗽了几声，直接略过这个话题。

赵小鱼看了季周周一眼，目光在她酡红的脸颊上落了落，在心底无声叹了一口气。

就连季周周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跟她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她是害羞而不是抗拒。

她还记得之前跟季周周说起那个魏老板的事的时候，季周周是满脸抗拒甚至是厌恶反胃的。

这是被不喜欢甚至厌恶的人接触该有的正常反应，季周周要是真的无法接受傅斯铭，最不济也应该是严肃制止她，不让她继续拿他们两个人开玩笑。

可季周周完全没有不悦只有害羞，这说明她的内心潜意识根本就已经接受了傅斯铭了。

当一个人已经对另外一个人逐渐敞开了边界，变得界限模糊了，那不是爱是什么？

“你完了呀。”

赵小鱼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季周周本来还在思考礼服跟造型呢，冷不丁听赵小鱼这么说了一句，眉眼里满是诧异：“啊？”

赵小鱼却是高深莫测地笑着，并不再多说。

季周周挠了挠头发，有些看不懂赵小鱼到底是什么意思。

车子很快停在商场门口。

赵小鱼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一个空的停车位，她让季周周先下车去商场门口等，自己马上就来。

季周周点点头，赶紧跑到了商场门口去，正要站定，一个男人忽然从她的斜后方冲了出来，直直朝着她撞了过来，季周周眼疾手快，看到那人冲出来迅速朝着一边让了让，躲开了那人。

一股酒气熏天而起，季周周略微有些不适应地屏住呼吸，她保持了对旁人的尊重，并未直接用手捏住鼻子，而是迅速后退。

那人注意到了季周周，泛黄的眼眸直勾勾地盯住了他，用极为恶心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

季周周被这个人的目光看得有些不适，拧眉朝着他看了过去。

那人长了一张本来算是很俊朗的脸，只可惜现在那张脸像是发面馒头似的浮肿着，一双桃花眼内充斥着淡黄色的浑浊，眼白几乎看不出半点白色。

眼下的乌青看起来也有些可怕，活像是电视剧被妖怪吸干了精气的男人一样。

季周周跟男人的视线对上，男人就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轻慢地说了一声对不起，抬脚就跑了。

季周周盯着男人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男人有点眼熟。

“周周我们进去吧。”

赵小鱼满头大汗地冲进来，看见季周周盯着一个方向发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周周？发什么呆呢，走啊。”

季周周这才回过神来，没有跟赵小鱼说起刚才的事，跟赵小鱼一起朝着电梯走了过去。

等到电梯门打开，季周周跟赵小鱼就听到了喧闹声。

好似有人在打骂什么人，声音嘶哑难听，像是某种被割掉了舌头的动物发出来的叫声。

“这是怎么了？”

赵小鱼最爱吃瓜，听到这个动静忍不住朝着外面探头探脑。

季周周摇摇头，正打算让赵小鱼别管，先去找林知遇再说，却没想到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过来。

那是那天那个瞧不起她的那家礼服店的店长。

“季小姐？”

季周周挑眉，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记得自己。

而且她还知道了她的名字。

“嗯。”季周周对这个人没什么好印象，只略微点了点头算作回应，随即拉着赵小鱼就要走。

赵小鱼不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看那店长谄媚的样子就大概猜到了真相。

“季小姐这次是来挑选礼服的吗？我们店里最近来了很多新款，你要不要去看看？”

季周周正要拒绝，忽然有人嘲讽一笑说：“得了吧，你不是早就被开除了吗？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你每天挂着店长的牌子站在这里揽客，你看看店里的人搭理你吗？劝你还是赶紧走吧，一会店里的人觉得你这样挡了人家招揽客人的话你就完蛋了。”

季周周诧异挑眉：“你被开除了？”

店长顿时也不笑了，卸下了脸上虚伪的面具一脸气愤地看着季周周：“是，我被开除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她说着似乎有些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