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把这个全吃了吗？我饿坏了！”

小妖精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腮帮子鼓鼓的，看着活像一只仓鼠，嘴上脸上油的发光，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乞求。

看着这张小脸，记忆里妹妹的脸又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那可怜的妹妹曾经也是这样，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笑嘻嘻的说“哥哥。这个是可以吃的吗？”

妹妹很瘦，脑袋小，脸也小，眼睛却很是明亮，小马每每看到，总会觉得妹妹的眼睛里，仿佛藏着天上的星星。

只是那个眼睛里藏着星星的小女孩，再也不能跟他说话了，那双藏了星星的眼睛，再也无法睁开了。

小马的心里泛起一阵阵的酸痛之感，他压抑着心里翻腾的情感，将头扭向另一边“到边上吃去，不要碍我的眼！”

小妖精手里捧着烧鸡，一脸委屈的看着小马不知如何是好，这个总是这么反复无常的吗？

小妖精将烧鸡举到小马的面前，讨好的说“别生气，我不吃了，你吃，你吃！”

小马固执的扭着头，就是不看小妖精一眼也不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妖精见小马似乎真的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只好用荷叶将烧鸡都包裹了起来，又拱进小马的怀里想将烧鸡塞回小马的衣服里。

小马低着头看着怀里这个动作笨拙的小妖精，仰天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然后叹口气认命的低下头，伸手抓住了小妖精的胳膊，温柔的说“吃吧，吃吧，全都是给你的。”

“哇，真的吗？”

小妖精闻言，雀跃的表情在它脸上慢慢的舒展开来。

它兴奋的打开荷叶，掰下鸡腿塞到小马的手里“我们一起吃，一起吃！”

小马微笑的接过鸡腿，咬了一口，这鸡腿真的好香！

“糖葫芦，卖糖葫芦咯，糖葫芦…”

一声声糖葫芦的叫卖声，吸引了小妖精的目光，它直直的盯着糖葫芦，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想吃吗？”

小马抱着胳膊看着小妖精，轻声的问道。

小妖精看了看糖葫芦，又看了小马，闭着眼睛用力的摇了摇头“不想吃，肯定不好吃。”

“嗯，是不好吃，酸的，一点也不好吃！那坐好了，我们得快点赶回去了。”小马应道。

十年后。

天盛城，天香楼。

琵琶声声沁人心脾，舞台上身带环梏的舞姬们，舞姿优美宛如仙子，众酒客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一舞毕。

舞姬飘然退场，贾皓仁满面笑容的走上台，朝台下的众人行了一礼道“诸位客官晚上好，承蒙各位厚爱，近日天香楼得了个新鲜货，保管是大家没见过的！”

台下立刻有人起哄“别废话，赶紧给大家伙看看啊！”

贾皓仁笑道“请稍等！”

酒楼里的灯光突然熄灭了，众人正疑惑又见一道光束射下，一身着轻薄纱衣的少女悄然而至。

少女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的娇俏可人，眉间一颗朱砂痣让人看着不由起了怜爱之心。

只是这少女走路的姿势颇为怪异，整体看起来又有了些缺憾，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阿朊。

阿朊看着台下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紧张起来，她偷偷的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强迫自己表现的大方自然。

小马告诉它，今日贾管事就会把它挂牌拍卖，卖好卖赖都得看命。

若是碰上个正常人，最多也就是陪着喝喝酒，耍耍乐。要是运气好，可能还被买回家去，暖床叠被红袖添香，当个家奴，好歹也能活下来。

台下众人起哄“这小东西虽娇嫩，但看起来也是平常的很啊！不知到底有何特别的？”

贾皓仁笑道“众位请看！”

说着便一把扯下阿朊身上的纱衣，半人半蛇的身躯，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少女捂住前胸，闭着眼撇过头去，因为羞耻而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台下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窃窃私语，无数道目光在少女的身上游移，有惊讶，探究，不怀好意。

台下的议论声渐渐变得嘈杂“这还不能完全化形呢，就着急拿出来卖了？长的倒是娇嫩，但这不当吃又不当用的！买来干嘛啊！”

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仿佛真的只是在讨论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

台下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是啊，是啊，贾掌柜，不带这么糊弄人的哈！”

台下众人的反应，贾皓仁似乎早有预料，不紧不慢道“众所周知，在这天盛城里。人，常见。妖，也繁多。但这半妖，却是不多见的…”

贾皓仁话还未说完，台就已一片哗然“人妖，居然还真有这玩意，真想看看她爹妈是啥样的，这播种能力！”

“哎，你说她是爹是人，还是妈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