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人都是我杀的。”罗小雪淡淡笑道，“我骗她们说农药是我奶奶做的中药饮品，喝了能保养，结果她们还真喝下去了，呵呵……她们还问我为什么不喝，我只说自己已经喝过了，等她们反应过来自己中了毒，早就连动都动不了了，我就在那里看着她们慢慢挣扎着一个接着一个地死掉了。”

“她们确实是被毒死的……”邱正义看着面前这个不过二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不禁皱了眉头，“可还有一个人……”

邱正义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罗小雪又是一笑:”还有一个人还被刀割喉了吧？也是我做的，我本来想把她的头一起割下来的，只可惜我力气太小，砍了半天也没把喉骨劈开。”

穿着运动服的年轻姑娘充满青春活力，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沉默、震惊，感到寒冷。

任谁都没有想像到这些话居然会从一个小姑娘嘴里这么心安理得地说出来。

邱正义没什么好说的了，但警察的职责又让他不得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她们？”

“哈……”罗小雪嘴角向上挑，勾出一个诡异笑容，“我没有杀她们啊，我只是……在给她们送行。”

“你说什么？！”年轻警察拍案而起。

“小陈！”邱正义按住他的肩膀又将其按坐下，继而转头看着罗小雪等待她继续说下去，“你倒是说说，什么叫给她们送行？”

“是林珏珏。”罗小雪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她前段时间和男朋友分手了，跟我说过她想自杀，我带来的农药也是她拜托我的。”

林廷知道她说的林珏珏也是那五个受害者的其中一个，甚至就是那个唯一死后还被割喉的姑娘，但他平时明明记得这罗小雪和林珏珏的关系很是要好，为什么罗小雪还要鞭尸？

不等林廷思考出原因，罗小雪又继续开口了:“至于其他四个人，我是怕林珏珏太孤单，才送她们一起去的，说起来，林珏珏也知道，还是她先带头喝的农药呢。”

罗小雪的这一番话极其残忍、毫无人性，丝毫不像是能从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话，反而更像是一个心理变态的杀手。

可她刚才所说的话又让警方不得不去调查，如果是真的，那么原本是受害者的林珏珏就变成共犯之一了。

接下来，邱正义又问了几个问题，但罗小雪却不管怎么问都不说一个字了，只是盯着自己被拷在小桌上的手发呆。

邱正义无法，只得先结束了今天的审讯，准备先去找到有关刚才罗小雪说的话的证据再说。

这些话明明在常人看来就很荒诞，是罗小雪要把自己摘干净的借口，但林廷知道即使如此，身为警察就不得不这样做。

审讯结束，邱正义出了审讯室，一眼就看到正在玻璃墙前沉思的林廷，他不由就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就揪着他的后领拎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臭小子！要不是今天做笔录，我才不带你来警察局，你居然还长本事了，敢来偷窥审讯了，哈？”

“哎、哎呦，邱叔，你先松手呗！”林廷连忙求饶道，“我……我这不是刚好路过吗……嘿嘿。”

“嘭！”

邱正义一把将门关上，坐到办公椅上看着林廷怒极反笑:“行啊，臭小子，都到大门口了又转回来装便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嘿嘿……”林廷尴尬地挠了挠头，十分自然地坐到了旁边的真皮沙发上。

他之所以敢在这个大警官的面前犯浑，主要也是清楚自己这个邱叔叔的脾气，只要你顺着他说话，不顶嘴，等他气消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果不其然，邱正义看了半天一直嘿嘿傻笑的林廷，也不再骂他了，只是变得很无奈，闭上眼睛捏着自己的鼻翼很累的样子，他语重心长道:“小廷，你爸妈知道你碰上凶杀案都很着急，你还是赶紧给她们回个电话报平安吧。”

接着邱正义又嘀咕了两句:“你那混蛋老爹肯定又要告老子的状了，啧……”

林廷撇了撇嘴，并没有说话。

邱正义说的告状是林父向邱正义的爸爸也算是林廷的二爷，叫作邱胜利，而所谓去告他的状，就是每次邱正义经不住林廷的纠缠带着他去了警察局，林父就会告诉他爸。

因为邱正义的爸爸邱胜利和林廷的爷爷一样，年轻时同样是兴章市的警察，他明白这一行的危险，自己的儿子当警察他虽然不反对，但既然林父开口了，他是肯定要帮忙的。

偏偏邱正义又是一个大孝子，他虽然好歹也是成家立业了，但又很听父亲的话，每一次又免不了一顿一两个小时的训斥。

邱正义觉得丢了面儿，于是就渐渐地不带林廷玩了，不然在以前，林廷在警察局可谓是来去自由。

沉默了一阵，林廷先开口了:“邱叔，我二爷他身体还好吧？”

闻言邱正义睨了林廷一眼:“你小子还问我？你多久没去看你二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