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灯光越近，心里越紧，手心里不由的冒出汗来。

“谁？是谁在屋里？”

我仗着胆子冲着屋里喊了一嗓子。

太安静了，突兀的一嗓子像个炸雷一样。我的头皮瞬间发麻，耳朵一紧，浑身像被电击了一样。

我趔趄了一下，差一点栽倒。

“二哥你可回来了，忙什么去了啊你。”

屋子一阵窸窸窣窣，紧接着有人小跑着到了门口，一把把门拉开。

“姜川，你，你咋在这儿呢？”

“我咋不能在这呢？”

开门的人我认识。见到熟悉的人，刚才的害怕一下子没有了，换成了紧张。

“作为你的发小，来看看你，找你喝酒还不行吗？”

“你，你不……”我想说你不害怕吗？但我想起他是一个有脸面的人，所以没有说出口。

“你觉得我害怕吗？怕的话我会在这等你到这会？”姜川说着话就要上来搂我的肩膀，但手还没有搭上我的肩膀，就又收了回去。

“算了，咱们哥俩就不要客气。快快快，到屋里来。我这酒菜都已经备好半天了。”

他下意识地要拉我的手，伸到一半还是缩了回去。

这是他该有的状态，和我保持距离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等他走开，离我两三步远的时候，我使劲地蹦了两下，拿起柳桃枝在身上左右拍了几下后跟着他进到屋里。

屋里的桌子上果然摆好了几个菜。

“难为你了，等我这么长时间。”我有些不好意思，“你到我这来，还要你买酒买菜。”

“我这份已经吃了半天，我这酒也喝了一半，你赶紧跟上。”姜川坐在桌子边，自己对着瓶口吹了一口。

桌子上没有碗筷，也没有酒杯。姜川坐在铺着塑料薄膜的凳子上，趴在铺着薄膜的桌子上，戴着一次性手套。

“没事的，你不用那么小心。其实没有大家想的那么恐怖，那些人都是没有害人的本事。”小心翼翼的姜川和无市人的想法一样，“他们要是真的那么厉害，还会去死吗？”

姜川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冲我摆摆手，示意我不用向他解释。我知道这事无法说服人，也不再说话，坐到桌子跟前，拧开酒瓶给自己灌了一口。

这一口酒下肚，火辣辣的，像是热汗的时候淋一盆凉水，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了。

“需要钱还是有啥事？”我的语速变快，状态也变的豪迈起来。

姜川停下咬了半口的鸡腿，斜看了我一眼。

“啥事你就说，你在这等了我半宿，能做的我一定帮你。”酒真的是好东西，之前的害怕、紧张，两口酒喝完，全无影无踪了。

“二哥，这次是好事。”姜川凑到跟前，“我这来，是想要请你出山的。”

“出什么山？”我明知故问，“以为又要招安保队员了。”

“不是让你再去干那个安保队员。我不是有个保安公司吗？我是想让你去我那里当队长。”

“不行，我不会管人，当不了官。”

“不用你管人”，姜川眼里满是狡黠，“白天啥的你也都不用管，你只要负责晚班的巡逻和看护就行。”

话说一半，姜川坐正身子，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说，“给你一个队长的头衔，不是为了能多给你一些工资的吗。你要是嫌弃队长可能事情太多，就当个副队长也行。工资我给你开的和队长一样。”

我摇摇头，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见我拒绝，姜川哈哈大笑起来。“好吧，好吧，我承包的那几个小区最近不太平，想找你去看看。当然，我想请你给我当保安队长也是真心的。”

我三五口喝了半瓶酒，稍微有些上头，晕晕乎乎的。

“你怎么睡觉？”

“我就不睡了，到天亮也没有多久，我就在这看两部电影就得了，就当上了个夜机。二哥你要是累了，就自己睡，不用管我。灯不要关啊！”

我本想要多和姜川说几句话，但意志总是不受控制，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纠葛里头昏脑涨。实在无法再说什么，只好让他自己安排。

姜川能愿意在这里候我到现在，肯定是遇到大难处了，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而我也不善拒绝。而对于王两来说，姜川说的那些“不太平的事情”太有诱惑力。

刚躺上床，就像掉进水里一样，一阵窒息感兜头盖在脸上。刚想要试图挣扎，意识便迷糊不清了。昏昏沉沉中，我看见王两侧着身在听一个人在说话，而那个人白天便躺在小推车里。

我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姜川熬不住，直接把我喊醒。

“二哥，二哥，天亮了，咱们走吧。”

我没有太多要收拾的东西，只把几件随身的衣服塞进包里。

姜川的车停在村口，一辆老式奥迪。我刚要去坐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