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与圣芒戈(三)(2 / 3)

[HP]冷血动物 joesanzoe 2054 字 2023-05-27

着睡。

玻璃瓶相互碰撞的声音,那只手又伸了过来,这回捏了捏我的鼻子,“还有,继续喝。不许逃!”这声音没有安东尼的柔和,但是不乏温柔,至于那上扬的尾调,我非常尴尬的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我有些不敢睁开眼睛,但是迷迷糊糊间,看到一双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我吓得一缩,浑身又一阵刺痛,猛然精神了。

“是不是瞌睡豆已经填充了你空空如也的脑壳子?还是说一边睡觉一边喝水的人居然没被呛死是因为他的神经粗得跟巨怪腿一样。”见我彻底醒了,那家伙也开始火力全开。见鬼了,刚才我怎么会以为这个给我喝水灌药的人是我哥哥呢。缓和剂的味道不对,我早该反应过来的。

斯内普教授有着我很欣赏的工作作风,而现在他居然照顾了自己,还用如此扭曲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担心,这感觉太诡异了。

吸管不由分说的捅了过来,这回是普利氏三号药剂,妈妈的特产,用吸管喝药可不如端着瓶子直接干掉来得干脆,这副药剂特有的泥腥味让我皱了皱眉。

“谢谢。”我吐掉管子,喘了口气,还是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所以依然是一个口型。

“哼!”一声标志性的冷哼,然后那个黑影子就起身走了。眨眼便消失在门口。用哥哥的话说,这就叫:非常有气势的黑袍滚滚的滚走了。但是哥哥显然忘记了,“滚”这个词,他一向是用“以一种圆润的方式离开”这个定语来形容的,那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翻译为:非常有气势的以一种非常圆润的方式裹夹着随身物品离开了。想到这里我默默的在心里偷笑。

房门再次被推开,我依然在闭目养神,“斯内普说你醒啦小佐依。”安东尼的声音,绝对不会认错。

我睁开眼睛想跟他打个招呼,却苦于无法发声,也无法抬手,只是转了转头。他凑过来喂我喝点牛奶燕麦糊,我皱着眉继续摄入流质与半流质,胃已经有些不舒服了,而且我很不自在的想起一会儿我需要上厕所的话该怎么办。

安东尼一边熟门熟路的把各种检测咒语往我身上丢,一边很不高兴的数落起我长达一周的特护待遇和转普通病房以后的两周浅昏迷,他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始末都说了一边,然后质问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居然会得罪小精灵,让小精灵不顾法则的跳出来修理我。我还无法说话,只是半眯着眼睛享受安东尼跟写信一样唠叨的言语和絮絮叨叨的关心。说实话如果安东尼不说,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一只小精灵加害的。不知道是谁家的,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指挥,我懒得去想。

“佐依,”安东尼俯下身凑到我近前,我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听到了。

“没事,你醒了就好了,虽然最近两天检查表示你随时会醒来,不过我还是很开心。你等一下,我去叫你妈妈,你哥哥已经回学校了,或许我可以代你写一封信?哦,对了,那只精灵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马尔福先生已经处理好了。所以你也不用再害怕了,安心休息就好啦。”

他离开病房的时候没忘记帮我关上门,虽然我是没指望再醒来的时候能见到是妈妈在我身边守着,但她的脸我还是很期待看到的。不过,显然平躺着这个姿势并不适合一个虚弱的人完成硬撑着不睡这个艰巨的任务。缓和剂的药性上来了,那种涩味来自月长石,主镇静。我很快又掉进了自己的梦境里。不知道是哪种古怪的原因,那个雪夜里的隐形人,幻觉中那个跟我长得几乎一样的姑娘,还有与我视线齐平的枝形吊灯总是在断断续续的梦境里来来往往,挥之不去。

身体在慢慢恢复,我非常惊讶自己能在失血二分之一并且脊椎多节粉碎性骨折的情况下活下来,喉咙被不知名的魔法割坏,能顺畅的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还需要一段时间,安东尼每天来陪我三次,每次两小时,喝药,做康复训练,无力的手脚在他的指挥下机械的做一些运动以恢复肌肉应有的状态——在麻瓜的医院,这是康复科的工作。我有些无奈的忍受每一个动作带来的刺骨疼痛,冷汗涟涟。我一直疑惑为什么要给我喝缓和剂而不是止痛酊,照现在的用量,等不到成年的时候,我对缓和剂的抗药性就会累计到常人的几百倍,到时候万一再有需要缓和剂的情况,我需要的就是浓缩剂了。

有一天,安东尼在帮我训练四肢的时候父亲推门走进来,据说他来过很多次了,每次我都在睡觉,这么多天以来,我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见到他,他看起来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我靠坐在床上,双臂以一种搞笑的姿态举在半空中,安东尼懒洋洋的在一边计数,还差最后三个动作。我侧头望着父亲走近,我习以为常的金褐色头发现在看起来有些灰败,颧骨忽然间突了出来,他消瘦了。父亲看到我醒着,对我鼓励的笑了一下,示意我继续,然后开始把药瓶从口袋里往外掏,一、二、三,居然还有四……我努力把手往上够,然后重新平举到胸前,难得如此认真规范的动作显然愉悦了安东尼。训练结束,我松了口气,抬手抹汗。刺痛感已经越来越弱了,但我喝的药显然没有减少的趋势。

“DAD,最后一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