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苏薛之迎(2 / 3)

睡在一起就是会有许多麻烦不便之处。

裴暄之躺在锦被间眨巴着迷蒙的双眼疑惑地看着她,等逐渐清醒后才默默松开手,帮她捋了捋头发,说道:“对不起,我睡着之前没攥你头发......”

颜浣月着实是强行忍住了一睁眼就想锤他两拳的冲动,但没忍住第三拳。

她一把将两重锦被捂在他身上隔着被子锤了一拳。

裴暄之闷哼了一声,咳嗽道:“你一大早就打我......”

颜浣月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说道:“我一起身头发都快被扯光了,我每天这会儿神魂不正常,简称有病,随时发疯,你最好别跟我说话。”

裴暄之掀开被子坐起来,揉着手臂看着她,许久,自己爬起来将锦被薄褥叠起来装好,把小桌摆出来点炉烧水煎茶。

颜浣月半跪在锦垫上,将长发都捋到身后,在肩膀附近绑上发带,任长发蜿蜒到地上锦垫处。

裴暄之憋着不敢说话,许久,轻声问道:“师姐为何从不将头发扎到头顶呢?”

颜浣月起床激起的怒火

已稍有平息,只说道:“扯得脑袋疼。”

他一边吃着清心丹一边微微晃了晃自己刚高高束起的马尾,说道:我这就不疼。?_[(”

颜浣月掐了两个清净法诀,凑到桌边警告道:“你少炫耀,明早我压着你头发让你受一受疼。”

晨起茶事后,修炼读书依旧如昨,只是之后两日都寻到了落脚的客栈,她倒没能报复回来。

第三日清晨,灵驹绕过开咸阳,即将抵达长安时,颜浣月忽听远处一阵风声远道而来。

她迅速将车窗推开一条缝,向外窥去,见清晨朝阳外,数十人御剑而来。

堪堪落在了不远处的小道上。

为首的是一身着青缎锦衣的青年,远远拱手道:“闻听裴小郎与令夫人同归旧地,长安薛元年特来相迎,请共入长安。”

正翻着一页书的裴暄之指尖一顿,抬眸看了颜浣月一眼。

颜浣月悄悄阖上窗,回过头来,轻声说道:“没想到他们两家到了这种程度。”

说着推开车厢出去,迎着冷风立在车辕前,拱手道:“薛道友盛情愧不敢当,我二人本愿四处走走,无意打扰,还望薛道友不必劳心。”

薛元年笑道:“颜道友客气了,你们既到了长安,我薛氏若不迎,那真是太失礼了。”

颜浣月唇角噙着冷风,看着薛景年这位大哥,虽模样相似,但这心性,简直就不像同一家养出来的。

裴暄之披着斗篷躬身走出车厢,立在颜浣月身后,含笑说道:“薛道友,这排场我夫妇二人消受不起,怕折了道行,在下心里感激,等到了长安,寻你饮茶可好?”

薛元年若无其事地大笑道:“小郎不必多虑,这也不是特意摆的阵仗,原是这些人与我外出办事,恰好赶上你们回来,走吧,我帮灵驹引路。”

颜浣月说道:“实在不必劳烦......”

忽地一阵铮鸣从后方天空传来,一男子率先御剑跃到车边,取出一方准备好的木阶就已摆在辕边。

而后一行人落在车边,为首的男子恭敬道:“闻听裴小郎与少夫人在附近,咸阳苏行远特来相迎。”

苏行远高冠宽袖,衣带当风,捧着身后人交过来的置酒托盘立于车下,只恳切地说道:“小郎与少夫人既过咸阳,何不饮一杯家乡老酒,如此,我等也不算失迎少礼。”

见苏氏家主竟来了,薛元年负手立于槐下。

今日之行原本就是为了给从裴氏手中承继咸阳的苏氏,添上一个不敬裴氏后人的骂名的。

如今苏氏之人既然已到,他倒也不必要急头白脸上去争辩,太显着自己原有意图,事既不成,何妨做一个单纯的好客之人。

颜浣月没想到他们为了不给苏氏添事,特意绕开咸阳,最终还会有这么个场面。

一些小事都要挖挖陷阱,看来这相邻的两家,不对付的程度果然不浅。

裴暄之撩袍步下阶梯,转身去扶颜浣月,她却已先从辕边跃下,轻轻立在一旁。

苏行远看着裴暄之,含笑说道:“小郎上次回来还是与裴掌门一起,与少夫人大婚我也曾派人去过,如今既到咸阳,何不再回家里看看。”

裴暄之向苏行远行了一礼,伸手取过两只杯酒,交给颜浣月一杯。

又持酒向苏行远说道:“见过家主,晚辈只是与夫人去长安看看,并不想打扰你们两家,今日之事,是晚辈少虑了。”

说着仰头饮尽杯中酒,又接过颜浣月的空酒杯,放入托盘中,又行了一礼,道:“劳烦家主跑了这一趟,回程时晚辈自当再去咸阳拜见。”

苏行远与裴暄之接触不多,只是在裴寒舟寻回他带到宗祠录名那段时日见过。

记忆中他只是立在裴寒舟身后,并不多话,苏行远也拿捏不准这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