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身体随着她的动作站了起来。她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朝养老院外走去。

伊地知早已等在门外。他看见终于两人出来，便松了一口气，刚想打个招呼，却在才张开口时就僵住了——樱的脸色是他从未见过的难看，而乙骨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儿。

养老院里面只有一个一级咒灵，以这两个孩子的实力完全可以轻松解决，怎么会弄成这幅模样？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两个学生的状态，发现他们身上都没有受伤的痕迹。

樱和乙骨沉默地上了车，伊地知推了推眼镜，踩下油门。

车内异常安静，他通过透视镜看了看两个学生，少女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而少年像是被人抽掉了灵魂似的，精神恍惚，目光涣散。

犹豫再三，他还是鼓起勇气问道：“请问……刚才有受伤吗？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他猜想可能是两个学生之间闹了矛盾。

伊地知的声音将樱从混乱的情绪中扯了出来，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的问题，回道：“没有受伤，没有异常情况。”

这样的回复让伊地知也不好再追问。他默默地将车开到高专门口，与两位学生道别。

一进高专，樱就撤掉了对乙骨的控制，独自返回宿舍。

到宿舍之后，她躺倒在沙发上，长叹一声，拿起抱枕闷住脸。

*

第二天，乙骨没有出现在教室。

日下部在讲台上照本宣科，樱看了看旁边的空座位，给乙骨发送消息：[ 请假了吗？]

等了足足半个小时，她还没有收到回复。

她举手：“老师，我临时有事，想请今天上午的假。”

日下部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

她先去宿舍找了一趟。乙骨的宿舍就在她隔壁，她敲了半天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屋内一丝响动也没有。想了想，她又往校医院走去。

医务室的门半开着，她刚出现在门口，硝子就发现了她。哨子似乎对她的到来毫不意外，平静地招了招手让她进来。

“乙骨在里面躺着呢。”硝子开门见山，指了指里间。

她将手里的烟碾灭，语气平淡：“人没有什么事，只是有点想不开。你要进去看看吗？”

樱摇摇头，问道：“他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闻言，硝子露出了有些感兴趣的目光看向她：“老实说，挺糟糕的。你的术式挺厉害，我的反转术式治不了。”

樱有些诧异地看着硝子：“治不了？”

硝子挑了挑眉：“是的，我的反转术式治不了。更加高级的反转术式或许能够治疗，或者其他国家的一些特殊咒具可以消除影响，但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

樱沉默。

“不用太担心，除了精神状态之外，乙骨一切正常。”硝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在手里把玩，似乎非常想点上：“有空的话，可以找个心理医生看看？我一向主张学校聘请一个心理医生，咒术师的心理都有毛病。”

硝子后面的话樱没怎么听进去，她忽然想起泽野的情况。

距离她辞职已超过半年，泽野过了这么长时间仍然受她术式的影响，说明她的术式效果要么存在时间极长，要么就没办法自然消除。而哨子现在告诉她，一般的反转术式也无法消除她的术式的影响，那么——

她对乙骨忧太的影响会长期存在。

突如其来的茫然与荒谬感笼罩住了樱。

许久没得到回应，硝子看了眼神情恍惚的少女，问道：“没事吧？”

猛地醒过来，樱的眼神恢复了焦距。她礼貌地向硝子道了谢，然后便离开了。

她去了校长室一趟，跟夜蛾校长申请不与乙骨组队。夜蛾表示会对此进行考量，之后再给她回复。

下午的训练课，乙骨忧太还是没来。五条悟出差了，他们剩下的四人便自由训练。

中场休息时，几人聚在一起聊天。狗卷从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苹果汁，递了一瓶给樱。

“谢谢。”樱接过果汁。

熊猫有些担忧：“忧太请了一天假，也没跟我们说是什么原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真希表情平静：“说不定是家里有什么事，别瞎猜。”

狗卷：“鲑鱼。”

“可是……”熊猫顿了顿，挠了挠毛茸茸的脑袋：“我上课前看到他还在学校里，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