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银纱(1 / 4)

临近新年,江城的太阳接连好几日都没出现。

天空像是被盖上了层薄纱,雾蒙蒙地让人看不清云层下的湛蓝。

就像衣帽间里,不停吸着鼻子,眼中也含着水汽的司玉。

贺云看着他急得连衬衫纽扣都系不稳,连忙将围巾和墨镜放下,从他手里接过。

能让司玉主动拨通沈确电话的,肯定不是小事;「江医生」……会是司玉的父亲生病了吗?

他所知道的有效信息实在太少,但脑中的猜测却很多。

可他一句话都没问,只是握紧了司玉的肩膀,拎起行李箱,陪他走出大门。

甫一走过庭院草坪,贺云就看见挂着司玉生日车牌的黑色豪车停在欧式喷泉旁,而沈确正站在树下打电话。

沈确余光瞥见司玉,很快就收了线,却在见到手提行李箱的贺云时,眉心蹙紧。

“他也要去?”

沈确问道。

司玉没理会他这句话,急忙问道:“到底情况怎么样?”

沈确鼻子长出口气,看向司玉,目光和语气同时软下:“比较糟糕,上车再说。”

司玉点点头,牵起贺云的手,朝着司机打开的车门走去。

跟了沈确多年的司机,看着在场的三人,愣了愣。

随后,他借放行李的空档,火速上了驾驶座。

“三个人?”

司机回过头,看向后排,又看了看副驾驶。

“早知道开埃尔法了!”

司玉先一步坐上后座,拿起在座椅上叠好的白色绒毯搭在腿上。

见身旁人迟迟没有落座,他微微弯身,冲着门外道:“上车啊。”

说完,他拿出手机,仔细看起早先沈确发来的检查结果,对车外的「风暴」一无所知。

“你也要去?”

“我也要去。”

“这是我跟司玉的事情。”

“司玉的事就是我的事。”

沈确咬肌鼓了又鼓,恨不得一脚把贺云踹进旁边的喷泉池。

可当他看到司玉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不停咬着大拇指的模样,又实在不忍在这个时候,跟贺云这个吃软饭的掰扯。

“滚去副驾驶。”

沈确斜了他一眼,抬脚步入车厢。

司玉:“你去副驾驶。”

沈确:“……”

贺云:“反弹。”

沈确:“……”

“贺云,抱我。”

“嗯。”

隔着宽大的中央扶手,贺云搂着司玉的动作难免生硬。

这让司玉很是不满。

他解开安全带,坐进了贺云怀里。

“抱紧点。”

“嗯。”

驾驶座:???

副驾驶:……

贺云低头发信息,随口说道:“沈总,后面有空位了。”

沈确眼不见为净,闭目养神:“我上次坐副驾,是教司玉开车。”

贺云收起了手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分不清油门和刹车。”

说完,贺云坦然接下沈确从后视镜里剐来的一眼。

“沈确,江医生用药拖着没关系吗?”

“江医生心里有数。我跟她说,以小麻薯为重,不用非得等我们过去再做手术。”

沈确的语速放得很慢。

除了是因为担心爱宠身体,更是珍惜着他与司玉来之不易的平静。

他说了很多。

说小麻薯很早就体检出了问题,但不想让司玉担心,就一直瞒着;

说小麻薯还是想参加比赛,但不愿意让骑手上背,就连他也不行。

说小麻薯一直很想司玉,听见司玉的名字,就会止不住地蹭他的脸;

贺云静静听着,很快就从沈确「丝毫不刻意」的讲述中,了解到了来龙去脉。

小麻薯是他在六年前,送给司玉的新年礼物。

那个学年,司玉就骑着小麻薯,赢下了他们就读的哈德林公学举办的马术冠军。

贺云曾看到的照片,沈确摸着马背上司玉的脸的照片,则是马术俱乐部的比赛。

至于为什么叫小麻薯,在沈确的私人飞机上,贺云找到了答案。

餐前甜点是麻薯

沙发上的抱枕是麻薯

司玉从抽屉里拿出的降压耳塞盒也贴着麻薯

“宝贝,怎么了?”

司玉将耳塞塞好,不解地看着贺云。

脸黑成烤煳麻薯的贺云:“……没什么。”

“怎么,不喜欢吃麻薯吗?”

沈确笑眯眯地将碟子推到贺云面前。

贺云看了眼低头给兽医发消息的司玉,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