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翠梧书斋静谧无声,金砖一双杏眼之中含着眼泪,瑟缩得拽着齐景绍的衣角。

“殿下面善心慈,真的忍心要杀我吗?”

齐景绍任由她的的手放肆地拉着衣角,眼底不含一丝同情。

“只怕你对孤有些误解深得很,孤从不是面慈心善之人。孤带你去个地方,去了之后你会对现在的处境有更清楚的了解。”

金砖不禁后退几步,可齐景绍却反手攥紧她的手臂,拉着她往门外走。

东宫下人纷纷驻足看起来,当今太子竟有这般失态的时候,拖拉着一个女子往外走?

刺激!

“你放开我,齐景绍,我手疼。”

齐景绍狭长眼眸回瞥她一眼,“还敢直呼孤的名讳,孤怕你是迫不及待想和你的脑袋分家了。”

金砖惊觉口误,可说出去的话和泼出去的水,她不停地捶打着齐景绍的腕间,可惜于事无补。

“殿下我求你了,我真的知错了,你要带我去哪啊!”

齐景绍无动于衷,带着她纵马上街,直至奔向地牢。

阴暗地牢里,光从靠近顶上锈迹斑驳的栏杆落了小赖,污浊空气中的浮沉四处飘散。

金砖傻了眼,齐景绍来真的?

她求助地看向齐景绍,只见他神色漠然,执意带着她往前走。

地牢里阴恻恻的,时不时还有犯人鬼哭狼嚎的哀叫声,金砖抖了抖,忍不住轻咳两声,齐景绍随之睨了她一眼。

她声音虚浮:“殿下,您不会也想把我关进来吧?”

齐景绍哂笑一声,反问道:“不然孤为何带你来此?”

金砖感觉双腿已经发软,提不起劲来,整个人都要朝着地上倒去,可齐景绍眼尖手快得很,大臂一揽,又将她逗了起来。

齐景绍在她耳畔轻声说道:“还未开始,这就怕了?”

气氛太过阴森寂寥,两名狱卒忽见太子殿下造访,立即上前请安。

“把她关起来。”

两名狱卒得了命令立即将金砖押送到牢中,金砖神色呆滞地看了齐景绍一眼,生生地被送进牢里看押起来。

“孤今日正好清闲,不如给你示范一番平日里是如何审讯犯人,省得你再对孤的善心抱有幻想。”

属于她的那一块牢房正好与审讯室相对,显然是齐景绍刻意为之。

齐景绍今日难得身着一身白袍,清冷的气质与肮脏的地牢并不相符,狭长的眼眸似冬日寒冰,氤氲出几分罕见的杀意。

不知哪一位犯了重罪的囚犯如此幸运,成了亲自被齐景绍审讯的对象。

金砖在栅栏前,默默地看着齐景绍如何使用雷霆手段。

那囚犯嘴硬的很,宁死不屈,齐景绍也不和他废话,直接上了鞭刑,惨叫声在金砖心边呼喊着。

金砖目瞪口呆,她平日里哪里见识过这些?

那囚犯还不就范,齐景绍大有和他继续缠绵的架势。

他斑驳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浑身上下皮开肉绽起来,空气中也弥漫着血腥味。

大哥求求你了,赶紧招吧,就算是为了我行吗?

金砖忍不住捂住口鼻,另一只手遮住眼睛,不愿意再经历这般折磨。

齐景绍远远看了她一眼,抬手制止道:“停。”

鞭子的唰唰声忽然消失,金砖抬起头,只见齐景绍神色淡漠,“今日就先到者,明日继续。”

齐景绍走到她的跟前,金砖往后退了几步,一不小心双手撑地,坐到了后头的柴草垛上。

齐景绍说道:“孤还是面慈心善之人?”

金砖发愣,摇了摇头,齐景绍却扬起眉头,“嗯?”

她脸上已经失了血色,又立即点了点头。

“这地牢还有许多未被审的犯人,孤看在你这段时间尽心伺候的份上,可以为你插个队,提前审你。”

金砖猛然摇摇头,“那还是不必了吧,这多不好意思啊。”

齐景绍倏尔冷笑起来,“好,那这段时间你便在地牢好好思过吧。”

金砖望着齐景绍逐渐远去的背影,看着这阴森森的环境,终是忍不住,哇得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婉转悠扬,一口气哭上许久,似是没完没了一般,就连狱卒和隔壁的牢犯都已经听不下去了。

“这位姑娘,你还是省些力气吧。”

金砖哭得尽兴,此时还有人打搅她,不慢地嘟囔道:“我命这么苦,哭都不能吗?”

她为什么和齐景绍这样的人定了婚约!

为什么跑来东宫当下人!

现在还有被齐景绍吓唬,还要住在这样的地方!

一位囚犯实在是忍不了了,开口询问道:“这位姑娘是犯了什么事了,竟然被关到这了,家里可认识什么有权势的人,疏通疏通关系也是能保住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