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切(1 / 4)

有些话一旦错过了最佳时机,再想说出口就变得困难重重。

乔治心中的憋闷与日俱增。他向来是个实干家,有什么点子就要立即付诸实现,想说的话绝不留到第二天,可自从遇到了这个女孩,才体会到忍耐的滋味。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也并不是全无益处:只要使用得当,这完全就是一株便携式槲寄生。

就像小时候他们恶作剧,韦斯莱夫人误以为认错了他和弗雷德后总会格外慈祥一阵子那样,在因为自己一时退缩而心怀愧疚的池君君面前,他用这个借口总能争取到一些额外的补偿。

在格里莫广场12号无数个隐秘的角落,“槲寄生”肆意生长。“彻头彻尾的商人。”池君君用指尖戳着他,边平复呼吸边说。

“配小骗子正合适。”他也不反驳,喜滋滋地将补偿和嗔怪照单全收,可谓是赚得盆丰钵满。

“黑心奸商。”她故意重复。

“小骗子。”乔治又凑上去胡乱亲了一口。

而韦斯莱夫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默许乔治陪着池君君出门,他们趁机买回了一大堆实验原料和罗恩的新礼袍。

“你真是我们俩的好帮手。”弗雷德对他们订的报纸邮购业务十分满意,也暂时忘记了抱怨这种足不出户的日子,“这个广告栏位的性价比一定不错。”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欣赏了一阵报纸样刊,又抓起他们带回来的对角巷待租店面清单仔细查看。

“宝贝弗雷迪,爸爸妈妈不在家时一定要乖,等我们给你带面包回来。”乔治颇为怜爱地拍拍他。然后敏捷地躲开了一只呼呼生风的拳头。

弗雷德坐回原位,捡起大幅度动作下散落的羊皮纸,郁郁寡欢地划掉其中一个店面:“倒不如说你们像在探监,定期带回各种各样的新鲜事……真难熬,这种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呢!”

“相比之下,去年简直都不算什么了,只不过是不能打魁地奇而已。”乔治摇着头说。

“是啊,一整年没运动,你都胖了。”弗雷德头也不抬地说。

乔治注意到池君君向自己腰腹处投来探究似的一瞥,急忙挺直脊背:“我没有!”

她不置可否地做了个鬼脸,笑眯眯地把尚未成型的打拳望远镜远远放到一旁,低头查看另一份产品配方,这个笔记本被男孩们施了混淆咒,在别人眼中会伪装成课本的模样。

“你们又哄着她做什么呢?”韦斯莱夫人警惕的声音传来,他们才发现房门没有关紧,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

“她在给我们补习魔药学。”弗雷德抢在另外两个人开口前说。

韦斯莱夫人对这两个儿子的秉性一清二楚,正眯起眼睛准备盘问,却在看到池君君手中的“高级魔药制作课本”时将信将疑地改变了主意,和蔼地问:“亲爱的,既然你三年级时已经拿到了草药学和魔药学的O.W.L.证书,这学年大概要参加这两门课的N.E.W.T.考试了吧?”又板着脸警告双胞胎,“你们俩要是胆敢影响她的考试复习……”

“算了,至少有人看着,总比两个人偷偷决斗来得好……”她这么抱怨着离开了。

“什么决斗?”池君君问。

“我们最近在研制一些能将你从枯燥生活上解放出来的好东西——”乔治压低声音。

“有各种各样的奇妙效果,”弗雷德懒洋洋地挥着魔杖,把房门关上了,“我们一直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妈妈以为我们在偷偷决斗呢。”

“你最好还是别看了,”乔治见她眼中放出好奇的光,赶紧制止,“嗯……暂时不太好看。”

“宝贝乔吉有偶像包袱呢——这系列产品只是用在人身上的症状不太好看,”弗雷德意味深长地说,“外观可是无可挑剔。”

“客厅窗帘里藏了一窝狐媚子,我们准备捉来用毒汁做实验。”乔治急忙转移话题。

“它们的毒汁都储存在牙齿里,你们准备怎么提取?”池君君果然眯起了眼睛,那种怀疑的神情和韦斯莱夫人如出一辙,“而且这种材料的毒性可不简单……这产品的效果究竟是什么?”

弗雷德兴高采烈地掰着手指:“应有尽有!比如发烧啦、呕吐啦、流鼻血啦……”

“用来逃课的。”池君君立刻总结出了产品的本质,赢得了另外两人的齐声欢呼,“听到你们俩会发明这种东西,我真是毫不意外呢。”她小声嘟哝着,在笔记本里翻找相应配方。

乔治帮她翻到正确的页面,脸上洋溢着得到充分理解的兴奋:“你很快就会知道这东西有多么重要了——今年可是你们的O.W.L.年!”

“别用那种‘我绝不会逃课’的好学生眼神看着我们。”弗雷德端详着她检查配料表的表情,“等开学后,不出一周你就会知道那么多考试堆在一起有多吓人了。”

“那我今年是不是可以少考两门?”池君君被两人说得心头惴惴,忽然眼前一亮,“我已经考完草药学和魔药学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