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面一片漆黑，隐约地只见手机屏幕反射出来的那一点微弱的光，大屏幕里也模糊不清，隐约可以瞧出来一个女生脸的轮廓。

是个小女孩呢！

爱吃草莓冰淇淋那边网络似乎也不太好的，大屏幕里断断续续地传来“嘶……”嘶嘶作响电流的声音，和小女孩弱小又无助的哭泣声。

弹幕……

“vocall，大晚上的，这是干什么啊……”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汗毛都竖起来了！！！”

“好像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这诡异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害怕，善宰保护我！！！”

“楼上的，你也看善宰啊~”

“我也看！！全世界最好的善宰！！！”

“是哭声吧？小女孩在哭？”

“喂？妹妹在吗？先开个灯如何？”

“不会是，有坏人吧……”

……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主持人齐肆的声音温柔而安详，“小妹妹，怎么了？有什么事跟哥哥姐姐们讲。”

小女孩哭哭啼啼的声音响起，“哥哥，帮帮我。”

顿了一下，对着屏幕鹿鸣的方向说道，“姐姐，我好害怕，我记得你好像可以帮人驱邪是吗？”

鹿鸣眯了眯眼睛，“嗯，你说。”

她倒要看看，这是在玩什么。

小女孩哭腔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奶奶，我奶奶好像有点不对劲。”

满屏弹幕……

“救命！！！”

“我c……”

“急急如律令！”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去看会儿某女主播跳舞！！！”

“擦……舞？”

“我也看见鬼了，一群胆小鬼。”

……

鹿鸣闭上了眼睛。

再缓缓睁开眼睛，挑了挑眉。

对着小女孩邪魅一笑，“妹妹，不对劲的人，是你吧？”

对面的小女孩有些惊讶，“姐姐你在说什么？”

“真的！我奶奶不太对劲，我怀疑她中邪了，我太害怕了，她生病瘫痪在床好几年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却突然站起来了。”

小女孩说完，对着漆黑的方向看了一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就站在墙角看着我，一直地站在那里，看着我，我好害怕，你可以帮帮我吗？”

弹幕……

“弹幕护体！！！”

“退退退退退退退退退退退退！！！”

“瘫痪在床怎么可能站起来？小女孩看错了吧？”

“要不然报警吧，有没有可能不是她奶奶？”

“听这声音年纪很小，这小女孩家人呢？都没在家？”

……

屏幕那边小女孩的声音还在继续。

她一边说一边小声地哭泣抽了抽，“要不然，姐姐先看看我奶奶？”

她话音刚落。

“啪”

屏幕突然亮了！

那边的灯被人按亮。

刺眼的光芒让人下意识地用手遮挡屏幕。

逐渐地适应之后。

大家才看到女孩把手机镜头对准了一位六七十岁的老者。

老人身子虽微驼，却端正地站在墙角，两只手笔直地垂放在大腿两侧。

她白发苍苍，脸庞皱纹纵横，面容蜡黄，身材瘦削，衣衫褴褛。

两只小小的眼睛有些浑浊，双手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像树皮。

头昂首望着小女孩的方向，也就是镜头。

以一种僵硬诡异的姿势贴墙杵在那里。

弹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是站着的……”

“妈妈救我！！！这是人是鬼，怎么没动静呢？”

“鹿姐，保护我。”

“这哪里是什么站着啊！我k，这是被吊着的！”

“吊着？啊，我看到了，脚没沾地，脖子上面感觉有绳子吊着。”

“不能吧，别吓我，我还在回家的路上。”

“鹿鹿鹿鹿鹿鹿鹿鹿鹿鹿鹿姐护体！！！”

……

小女孩的嘴角弯成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让人感到一阵阵的不安，她摊了摊手，“我说的对吧，姐姐，她一直盯着我呢，死死的盯着。”

说完，她把镜头推近了一点，大屏幕上出现放大的一张脸。

老人的脸上皱纹如同古老的藤蔓，在额头、眼角、嘴角和脸颊上蔓延开来，皮肤松弛，色泽黯淡，仿佛一块历经风雨的古老石碑。

老奶奶的双眼空洞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