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样细细打扮下来，倒也有几分意思了，若要再丰腴一些，模样还能再好上几分。

老嬷尖声细语道：“你知道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她说话声极小。

老嬷拔高声音：“伺候人的地方，更是伺候男人的地方！”

她眼神懵懂：“伺候人？怎么伺候？”

“不着急，你后头自会知晓，只要你乖乖听话，做好份内的事，讨得客人的欢心，你就能在万花楼过安生日子。”

宁姬直言道：“我不想过安生日子，我想做鬼三公子的婢女。”

其中一个老嬷忍不住嘲讽：“就凭你？给别人擦鞋都不够资格，还敢痴心妄想做三公子的贴身侍女，白日做梦！”

宁姬虚心请教：“那我要如何才可以？”

老嬷不屑道：“省省吧，你怎么都不行。”

宁姬心中微怒，但碍于任务，强行压制住心头的火气。不然以她往日的性子，必会出手教训这些不知深浅的家伙。

接下来的几日，宁姬都在跟老嬷学习技巧和礼仪，老嬷总被她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她的脑门骂她蠢笨，吃、睡、行、情是样样学不好，为此挨了不少的打骂。

别的姑娘走起路来那是一个摇曳生姿、目态含情，而她则像只干尸学路，脸上总挂着一副死人表情，连笑都不会笑，你要硬逼着她来，笑出来的样子比鬼都难看。

大半月不见成效，老嬷教不下去了，接二连三的向秦妈妈抱怨，直言自己身心俱疲，说这一辈子教导了不少姑娘，从没碰到到过这样的‘尤物’。

秦妈妈没办法，只能赶鸭子上架，匆匆置办了‘试花’堂会，准备拍卖宁姬的初夜。

那晚，宁姬被收拾了个亮堂，领到了极具情调的大厅。

台下挤满了人，一声赛过一声的报着要出的价位，只为与她共度良宵。

当然，并非是她有多么的花容月貌倾世之容，她这些时日虽是圆润了些，但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的气色很是病态憔悴。

另外她仍是个青涩女娃的姿态，模样还未曾长开，比之其他姑娘的风情万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尚为处子之身。

一个女人的贞洁，无论对于女人还是男人都极其重要，更别说一位风尘女子的处子之身，何其难得，任谁都更倾于尝试新雏的滋味。

琴瑟入耳，酒香穿魂。

宁姬微微迷醉，脸上不自觉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淡粉的长裙，头上一束流苏玉钗，眼里扑朔着迷离，竟生出一种别样的美，令底下的一众更为升腾。

她懵懂不知的望着大厅的沸沸扬扬，莫名有些烦躁，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喧闹。

宁姬的‘试花’金额一度涨到了二十两，最终以二十五两银子拍给了一位阔绰公子。

散场后，秦妈妈拉着她的手，来到一扇门前，千叮咛万嘱咐：“你记住了，万不许惹客人不悦，否则我饶不了你，男女之事你若实在不懂，只管配合他便好，他晓得你是第一次，不会多加怪罪，这种事你多试几次，也便得心应手了。”

宁姬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犹豫片刻，乖乖进了屋子，为此，秦妈妈心中还颇为欣慰。

这丫头不似其它姑娘，初次要死要活的，通常不给点颜料是不会乖乖就范的，尽管她平时闷声不吭，脑子亦不太灵光，但好在识时务，听得人话。

不过秦妈妈仍旧不大放心，便贴过耳朵去探房内的动静，趴在窗户半天却什么也没听到，只断断续续闻得几声窸窣。

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突然她的耳膜处传来一声惊叫，妈呀！！！

门骤然间破开！

那阔公子如同见了鬼一般，从门内横冲而出，将她撞了个四仰八叉，两人齐齐的摔倒在地。

秦妈妈吃痛吆喝了两声，又巴巴赶去搀扶客人，不料那阔公子愤然打掉她的手，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尖叫骂道：

“好你个秦妈妈，本公子好歹也是你万花楼的常客，砸了多少钱进你们窑子，你心里有数！如今却弄了个麻风病的来伺候我？有病还让她接客，你是要害死我吗？真他娘的晦气！呸！劳资以后再也不来了！”

“诶周公子您别走啊，什么麻风病？您倒是说清楚啊”

愣在原地好半会儿，秦妈妈才反应过来，满面红光的冲进屋子，一把掀开了宁姬的衣服，她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斑，看上去甚是吓人。

秦妈妈先是大叫一声，随即觉得奇怪，试探着用手搓了搓，果然，那些痕迹随着揉搓变淡了。

所谓的红斑不过是宁姬自己画上去的，为的就是吓唬人。

“好你个死丫头，敢把心眼子耍到老娘头上了！被你这么一搅和，改明儿传出去，我万花楼出现了麻风病人，我的生意还做不做啦？你想断老娘财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