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主人手中的羊皮卷……”凯纳斯解释道:“我刚才没说清楚,只要有达克斯的皇裔接触到羊皮卷,菲拉女王所施的咒术就会自动暂时解除;刚才主人及时捡起羊皮卷,哈迪斯才会顿时失去争夺的冲动,法力骤减,中了我的一击。不然,现在倒在地上的很可能是我。”

我已经来不及去吃惊或者仔细分析刚才的种种,转身跑向生死未卜的哈迪斯。

就在刚才我还和凯纳斯对话的时候,哥哥已经来到哈迪斯的身边探过他的鼻息,看见我跑来,便站起来对我说:“他只是晕过去了。”

我松了口气——哈迪斯也许罪有应得,但是他毕竟是受到羊皮卷上的咒术的影响才变成这样的,嗜血、贪婪都不是他的本性。

这时,凯纳斯也背着受伤的潘多拉走了过来,“主人,请允许我护送主人离开这里。”我感觉经历了刚才的事以后,凯纳斯对我又恭敬了一些。

我转向哥哥,哥哥会意地点了点头,俯身抱起晕厥的哈迪斯,跟随着凯纳斯走向教堂的大门。

这时,在教堂门外已经停了一辆四乘的马车,显然是凯纳斯用魔法所召唤的。我们将潘多拉和哈迪斯送进车厢再钻进去,而凯纳斯则在前面充当车夫的角色。

马车跑出一小段路,便与将这里包围住的朗格斯家的侍卫队遭遇了。我透过车窗看见,那些侍卫个个剑拔弩张地围了上来。

“你们的哈迪斯少爷在我们手上,你们再靠近,他就没命了!”凯纳斯大声要挟道。为首的几个侍卫果然逡巡不前了。

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这人骑在马背上,一副仪貌昂然、英姿飒飒的样子。他看见车厢里的哥哥的一刻,眼中顿时泛起一种讶异、内疚和欣慰杂陈的复杂神情。这人正是锡林。

哥哥也看着他,沉吟片刻才欲言又止地闭上双眼。

“你们都散开,放他们过去!”锡林一声令下,众人立刻缓缓散开,让出一条通道来。

“哥哥,”我凑到哥哥的耳边,轻声道:“我想,瞒住其他人将你藏在地下室的就是锡林。”这是回想起锡林回答我他也相信哥哥还活着的时候眼中流露出的肯定联想到的。

哥哥讶异地看了我一眼,低眉不语。我想他也留意到锡林刚才复杂的表情了。

就这样,凯纳斯驱着车,离开了朗格斯庄园,奔驰在通往波利郡的大道上。在凯纳斯的施法下,马车平稳而飞快,窗外逐渐明朗的景色一刻不停地交替着。

侵晨的凉意在不经意的时候钻入了我的心窝。

我想靠在哥哥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无所顾忌,但是猛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哥又开始刻意和我保持着距离。我斜倚在车厢壁上,即便有再好的头脑,也已经无意再去考量自己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但是我却始终无法闭上双眼,怀中的那卷羊皮卷似乎总有一种温热在呼唤着我。

我掏出羊皮卷,一点一点地展开,只见那上面所写的文字,正与达克斯皇家教堂中那块石碑上面所刻的相差无几,只是除了前面几段外,后面的文字的字形和文法都比前者更为久远一些。

我想那一定是撰写这些羊皮卷的时候就考虑到要防止外人窃学的缘故。因为在达克斯的宫廷中,学习古代文字是皇裔的一门必修课;也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学习这些文字,普通人没有条件更没有精力去学习这些。

我一字一句地阅读着这些文字,它们出乎意料地像一个惊心动魄、引人入胜的故事一样牢牢地吸引着我。

跟这些文字在一起,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所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这里面所记载的是一些自成一体、我从前闻所未闻的先进而强大的魔法;但是看着这些咒语、教义,却能让人领会到更多魔法之外的事情。

重新卷好羊皮卷的时候,哥哥告诉我,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我们已经回到了波利郡,美露城郊父亲和母亲的陵园前。

拉车的马儿刚一嘶鸣,不消片刻,陵园旁的一所小房子里,便走出来一位提着油灯、拄着拐杖的矍铄的老妇人——那位说过要用余生替父亲和母亲守陵的老保姆安娜。当她看见我和哥哥同时出现时,激动得顿时老泪纵横、语不成声。

尽管在凯纳斯的法力下,原本足有三天三夜的路程已经缩短为不足一天,但是对于潘多拉和哈迪斯这两个负伤的人来说,已经是一段不短的煎熬。我们将他们扶进安娜的屋子里时,也已经疲惫不堪。

“性命攸关,我先去城里请大夫。”哥哥来不及坐下来便要转身出门。

“不,不用了……”看起来十分虚弱的潘多拉用微弱的声音阻止道:“我已经不行了……哈迪斯,伤得不重,我怕他醒来不好控制,给他施了咒,他才一直昏睡的,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凯纳斯来到潘多拉的身旁,抓住她的手,惨然道:“我们苦苦守候了两百年才等到了主人的出现,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