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雷声划破天际。

左东被这声闷雷惊醒。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左东拿出被压在身下的手机点开屏幕，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了，无奈叹了口气，又躺了下去。

“这次怎么昏迷了这么久，昨天到现在十几个小时过去了。”

感受到肚子的饥饿，左东从沙发坐了起来，准备去厨房做点吃的。

自从一场车祸过后，左东就不怎么出门了工作了。虽然成功在手术后恢复了清醒，但是那场致命车祸还是给左东的大脑留下了创伤，他会像昨天那样，时不时突然听到脑鸣，随即昏迷过去，靠着亦飘带回来的一种集团研发的特殊药品来缓解大脑的阵痛。

拉开窗帘，一边在厨房点上火，用筷子在锅里搅和着面条，一边打开手机浏览着今天最新消息。左东发现昨天关于黎明生物医药集团新闻发布会的消息今天已经从热搜上消失不见了。

淋上肉酱和葱花热油，端着面条回到客厅沙发上。左东开始在网络上搜索，试图找到任何关于这次实验的信息，但是所有的线索都消失了，甚至连集团官方界面都是一片空白。

这让他感到有点更加不安，因为他知道，只有政府组织和集团才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信息封锁。

所有关于此次的新闻、广告、标语在昨晚凌晨以最快速度在网络上消除。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左东尝试拨打老婆亦飘的电话，得到了关机提示。

……

‘视界’实验失控第二天。

整座庞大的地下实验基地外面被武装人员里外三层围住。

附近的道路全部被封锁。

实验基地下方圆桌会议室内。

一圈桌子坐满了十几号人，气氛很浓重，没有人先说话。

“谁能告诉我，“视界”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实验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这可是上千条人命啊，你们想怎么负责。”

政府代表将一叠文件甩到了圆桌中央，一连串抛出了几个问题，怒斥集团。

大老板黎斌揉了揉太阳穴道：“池秘书，稍安勿躁，发生这样的事也是在我们意料之外，实验失败的具体原因我们内部还在调查中，昨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在控制中。”

“先让伍奇宏博士和亦飘博士先给你们简单解释下…”

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到两位圆桌另一边的两位白大褂身上。

伍博士推了推眼镜，沉声道:“我们事后调出了ai‘视界’的后台程序的运行数据，发现在脑域传播数据加载进度到达92的时候，一段不是我们设定的病毒指令从第三方通道植入到‘视界’正常运行的程序中。”

“这导致ai‘视界’的程序异常运行了几分钟，就是那几分钟时间，视界中的中层区域被打开了，里面存放的东西跑了出来。”

“我们暂时无法从视界中得知具体发生了什么，目前已经跟视界里的研究人员断开联系了。我们推测可能都遭遇了不幸…”

“不是，那中层区域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池秘书眉头紧锁出声打断了伍博士。

“这个我来解释吧。”亦飘博士接过话。

“中层区域是存放前几次精神实验垃圾的地方，里面包含的都是实验者的负面情绪，怨念，异常精神力和记忆的地方。我们利用这一层区域来保护核心区域的数据，那里存放整个‘视界’核心。”

“我们进入‘视界’里建设的科研人员和武装人员，都驻扎在浅层区域探索，中层区域是一片无人区。”

“那如果中层区域的精神力向浅层区域蔓延会发生什么事？”

亦飘博士深吸了一口气，思想好像做出了极大的挣扎后道出了实情。

“那些杂乱的精神力会污染我们正常研究人员的精神体…”

气氛又再次凝固了。

许久，池秘书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手指敲了敲桌面主动开口：“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有个交代，想办法进去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要看到结果…”

“舆情我们会暂时控制住的，黎斌你知道的，这只是暂时的…”

“这项技术从你爸还在位的时候就开始研究了，希望你不要丢了你爸的脸…”

“和实验相关的人员该怎么处理，你自己清楚…”

池秘书一口气交代了许多，在武装人员的簇拥下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大门关上，黎明集团的老板黎斌脸色狰狞，用力摔了一下桌面：“我爸我爸又是我爸，人都死了还在压力我…”

“处理不好这次实验事故，你们一个人都不要想出去。”

黎斌眼神冰冷得扫视四周，随即也离开了会议室。

剩下的其他人坐在座位上没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