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墨坐在屋顶想了一夜，他回想起在他没有遇到哥哥之前只是一只无父无母的的混血鸟，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品种也没有自己的名字。

在族里也总是被其他鸟欺负，这次他被族长儿子故意折断了翅膀扔在了人族的树林里。

“小鸟，你是受伤了吗？要不跟我回家吧。”

眼前的少年穿着淡绿色的素衣，背上背着一个竹篮，就这么蹲在他面前伸出掌心。

还没有化形的火红色小鸟似是察觉到少年没有恶意就跳上了他掌心里发出唧唧唧唧的叫声，似乎是在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少年轻轻摸摸他的羽毛笑着问∶“你是饿了吗？可是我只有馒头，委屈你了。”说着从竹篮里拿出一个白面馒头一点点喂给他。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吧。”少年起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火红色小鸟看到恩人对着一个有些苍老但也掩饰不住漂亮和优雅的女人喊母亲，被喊母亲的女人抚摸着恩人的头笑着说∶“书书又去山上挖药啦？方府药房里什么没有，天天那么累做什么？”

小鸟在心里想∶“原来恩人叫书书，面前这个很漂亮的女人应该是她的阿娘。”

方夫人低头看着儿子手里的火红色小鸟询问道∶“这鸟看着倒是漂亮，你从哪里捡的？不过它好像受伤了。”

方砚书笑着回道∶“山上采药的时候看到的，看它受伤就带回来了，一会儿就带它去处理。”

“那你快去吧，一会儿感染严重了就不好了。”方夫人一脸严肃的说。

“好的母亲，外面风大，母亲进屋等吧，要是感染了风寒父亲该心疼了。”

一直以来方夫人每次都会在门口等父亲回家，府上的人也都是知道的，除了方砚书没人能说动她。

听儿子这么说了方夫人又朝远处看了看才牵着他的手回去。

把自家母亲送回房后方砚书才回自己房里给受伤的小鸟处理伤口。

“你这伤看着倒像是人为的，谁这么残忍，不过还好你遇到了我，我会照顾好你的。”

方砚书温柔的替他处理好伤口后顺着他的羽毛说∶“给你取个名字吧，我叫方砚书，笔砚书墨，你就叫方砚墨吧。”

方砚墨高兴的唧唧唧的欢叫。

“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名字呢，墨墨。”

方砚墨看着温柔的方砚书心里一愣，他突然不想离开了，这里的人都好好。

后来的日子他们会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去山上采药，方夫人也会用毛线给他织一些很小的小毛衣，方老爷出远门回来也会给他带一些没见过的小玩意，他偶尔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变回人形。

一切对方砚墨来说是那么美好，没有同族的瞧不起，没有族长儿子的欺负，他站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圆月出神。

“你是谁，我……我的鸟呢？”

身后的声音唤回了方砚墨的思绪，他面带微笑的转身目光深沉的望着方砚书。

淡淡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莫名添了几分模糊的柔和，红色的头发也不显得突兀反而增了几分美感，眼里的笑明媚而又阳光。

方砚书就这样看着月光下的少年出了神。

“哥哥。”

少年低沉又带着几分少年气的嗓音拉回了他渐行渐远的思绪，意识到自己看着人家出了神，方砚书脸上多出不自然的红色。

“你是墨墨？”方砚书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少年脸上充满不信。

听着方砚书质疑的语气他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耐心解释∶“对呀，那时我受伤了，我本来打算等死了，结果哥哥出现了，哥哥还给我取名方砚墨，因为哥哥说笔砚书墨，哥哥叫方砚书。”

看着方砚书还是满脸写着我不信，方砚墨也改了嬉皮笑脸一脸严肃的继续道∶“我还知道哥哥喜欢吃甜食，不喜辛辣，总是爱上山采药，母亲总爱在门前等父亲回家，母亲喜素食，不爱油腻，父亲喜辛辣，不爱甜的。”

方砚书打断道∶“那是我的父亲母亲。”

被打断了方砚墨也不恼继续说∶“我还知道哥哥左胸有一个粉红色的鱼尾胎记，哥哥沐浴时喜欢在旁边摆一盘甜点。”

“别说了，我相信你，你个流氓登徒子。”

看着方砚书红透的脸他走上前抱住他轻声道∶“哥哥，谢谢你，认识你我很开心。”

被抱住的方砚书本来想推开他，听他这么说拍拍他的背道∶“不用谢，你陪在我身边的日子我也很开心。”

许是入秋了，也可能是伤还没好，被风一吹方砚墨咳了起来。

“回屋吧，你伤还没好全。”方砚书轻轻拍了拍抱着他的胳膊。

回到屋里方砚书又开始发愁了，以前方砚墨是鸟可以一起睡，可现在他是个比自己都壮实的大男人。

“你可以变回原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