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笑了。”

刘掌柜讪讪道。

虽说东西已经处理完了，但是被这么一当众拿出来说，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原来的本子因为前段时间大雨受了潮，所以才叫人将本子重新整理一遍。”

“那原来的那些呢？”向平安又问。

“原来那些……抄完了，就烧了。”

“唔……”

向平安淡淡地放下本子，唔了一声，听不出是何情绪。

等到搜查的官兵出来，在向平安耳边说了两句，就见她转身去了供奉灶王爷的那间房。

向平安蹲在桌角的地上，用手捏起侍卫禀报的那些烧过的碎屑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来晚了。

向平安出了屋子，就又走到了放着账本的桌子旁，侧身跟身边的士兵说了两句，刘掌柜就见堆在仓里的粮食悉数被搬了出来。

袁将军看着这么多的粮食都吓了一跳。

凉都里的情况他都知道，粮食涨价还稀缺，这里竟然有这么多。

袁将军眸子眯了起来，下意识就问：“这么多粮食，哪里来的？”

刘掌柜早已经想好这么多粮食该如何答，顺口就说：“有些是收的，有些是沧州的老家发过来的，账簿上，也都有记录。”

袁将军走过去拿着桌上的账簿点了点数，没点出什么来，就又丢下账簿走了回去。

刘掌柜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见他看了账簿以后又走开，面上表情没跟先前一般无二就在猜，该是过关了吧。

只是，若是过关了，怎么还不走？

刘掌柜又偏头看了下向平安地方。

向平安还在翻着账簿，翻着翻着，就开始命人把所有院中堆着的米都重新堆了一遍。

刘掌柜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就是觉得有些慌。

分出来的那些大米，跟账簿上的对了一对，向平安这才撇开目光看过来。

“这些是从田掌柜那里买来的粮食，掌柜的来认一认是不是。我怎么觉得，跟账本上的数，不大对得上？”

“这，这不可能。”

刘掌柜身子一哆嗦，往粮食上瞥了瞥。

眼前的袋子长得都一样，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刘掌柜梗着脖子，装模作样地多在袋子上扫了两眼，而后扑通跪了下来。

“这些兴许有些不是田掌柜那里的，但是数，一定是对的，草民不敢作假。”

刘掌柜匍匐跪在地上，眼珠子慌得乱瞟，就听向平安道：“喔？是吗？”

向平安手上的簿子刚好翻在田掌柜那一页，直接甩手就往刘掌柜面前丢下去。

“好好看清楚，别要我告诉你。”

刘掌柜颤颤巍巍抬起头眼神就焦急忙慌就往簿子上瞟。

簿子正好落在他面前，摆着的那一页，写着与田掌柜交易的三十石大米。

他当下呼吸一滞，立马明白了向平安什么意思。

向平安分出来的那些若真是田掌柜那里收来的，哪里才止三十石。

因为买来的大米有些走私了出去，不能体现在账簿里，所以他才重新派人把账簿按现有的数改了一遍。

本来只要对仓库里的总数，剩下的大米和账本肯定不会出错。

就好像他从田家买了一百石，再从李家买了一百石，他把李家的一百石拿去挣了私钱，把账本改成了田家五十石，李家五十石。

手上现有的总数是对的，但实际上手上全是田家的货。

只是，他都分不出来这些有什么不同，向平安是怎么分出来的？

田掌柜眼神偷瞟在那些堆在一起的粮食上，还没研究明白，就见院门一开。

几个士兵扶了个一瘸一拐的老人进来。

“田掌柜，劳烦认认东西。”

向平安转身，竟对这个老人很是恭敬。

田掌柜杵着拐杖走到搬出来的那些大米前晃了一圈，声音略有些嘶哑。

“这里都是我卖给刘掌柜的米，但是嘛，老朽我卖了壹百石……还少了一石。”

“你老头子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我哪里买过你这么多！”

见有人指认，刘掌柜也不得不出言反驳。

当下他只能堵他们都在给他使诈。

不然若有证据……

刘掌柜还来不及往下想，就见田掌柜已经抬手摇来两名士兵。

只见他挨个翻了一翻，最后翻出一袋来。

“劳烦官爷，替我把米倒咯。”

田掌柜往旁边一站，就见米“哗啦”一下倾斜而出。

田掌柜蹲下扒拉了两下，从里头扒拉出一颗红豆和一张纸。

他笑呵呵地把纸呈到了向平安跟前。

“我给你的这些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