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妓妆容(1 / 2)

因黑美人的缘故,谢公子将所有的应酬、花酒等诸嗜好,都一一谢绝了。就算有要事必须出去应酬,也必携同黑美人一起前往。这样没过多久,谢公子就变得日渐消瘦,形容枯槁,面目黧黑,吃饭和睡眠都不好了。亲朋都劝谢公子与黑美人断绝,谢公子听了众人议论,只道是红颜祸水,也想跟黑美人断觉来往。但心里想断绝却又不能一下就断绝关系,只觉得半日不见这黑美人,那相思的滋味,如百爪挠心,简直不可以用言语形容。

如此过了数月,终无与其断绝的好方法,最终将断绝两字变成了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谢公子是谢家旁支中的旁支,家中也只是中人之产,天天与黑美人在那房中厮混,不事生产,只有消耗,慢慢的家里开支便无以为继,虽然家境奇窘,而黑美人每日的糜费,却没有任何减少。谢公子不得已,又广求戒绝之术。或致书某人,请教办法;或亲访某名医,乞其传授方法。

刚好有一个朋友,告诉他一个方法,让他干脆去谋一个公事,这公事最好能连着几天都住在官府里不回家,这样来试试看,能不能断了只要不见黑美人,就会有的相思之苦。谢公子如法而试,稍稍有效,干脆强迫自己,借着官府之力,在某衙门里待了好多天,终于竟能冷淡,不思黑美人了。黑美人发觉谢公子不再宠爱自己,连面都不见,于是便寄一纸书签,与公子说自愿离开不再纠缠,公子允了。

黑美人这一走,不过数月间,谢公子就变得身体健全,精神焕发,起居饮食,顿时恢复如常。一日,谢公子去友人处又遇见了黑美人,当着友人的面与其只是虚与委蛇,略为交谈,但旧欢新爱,藕断丝牵,哪里是相忘就能忘的,回家后这么一想,不觉寤寐难眠,转辗反侧,恋之如故。不得已,又以重金购回家里,再接再厉,情好益坚。

于是又变成了天天燕尔,日日新欢,病痨诸虚百损,重新又集于一身。不久后谢公子便病入骨髓,医生来看只道胃气久虚,真阳已痿,就算针石灸砭,施下去也寸效全无。加之家境日艰,没有钱买昂贵的补品,最终导致一病不起,就此辞世。

谢公子死后,黑美人披麻戴孝的给他送行,日夜侍奉于灵台,就好像谢公子生前一样,直到下葬除灵,黑美人方才离开谢家。

黑美人自己觉得做得还算仁义,但谢家不这么想,谢公子虽是谢家的旁枝,但到底算是世家之人,族中众人知道此事后议论纷纷,有人就想把黑美人收监抵命,认为是她害死了谢家公子。

这黑美人也是李慧所卖化妆品的常客,用现在的话说,算是VIP客户了,因她肤色的特殊性,李慧还专门针对她做了特殊的护肤品,一来二去的,花莺粟便将李慧当作了闺中密友。花莺粟的中国朋友不多,男人都图她的色,良家女子看不起她,而同为青楼中的女人,表面上待她客气,但心里却也把她当作异类,只是维持着塑料姐妹花的情谊,而李慧不同,做为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心里面没有什么高低贵贱的分别,也没有肤色歧视,花莺粟自然能感觉到李慧的真诚,于是便将李慧视为了密友。

再说收监抵命的话传到黑美人耳中,花莺粟甚是害怕,虽然她不知道消息的真假,但万一是真的呢,黑美人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但一想到逃跑,花莺粟却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的肤色异于常人,逃到哪里都会被人一眼认出,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花莺粟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李慧正好上门给她送面膜水。

花莺粟叹了口气道:“我看以后怕是再也用不上你的面膜水了。”

李慧一愣,问道:“为什么?”

花莺粟便将谢家可能要将她收监抵命的传闻跟李慧说了,李慧叹道:“之前就让你凡事悠着点,不要纵欲过度,你不听,这下可好?”

“姐姐,我知道错了,但我其他的也不会呀,只会这以色食人的本事,谢公子要与我缠绵,我也不好拒绝,只想着曲意逢迎他,让他始终钟意我,哪想到会这样呢。”说着嘤嘤哭了起来。

“你呀!”李慧现在真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那你现在打算咋办?是打算束手就擒了吗?”

花莺粟脸上露出绝然之色道:“我是不会入监的。如果他们真要来捉我,我服毒自尽就是。”

李慧蹙眉:“你这是何必,活着他不好吗?你难道就没想过逃到其他地方去,再重新开始。”

花莺粟神色黯然道:“姐姐,我不是没想过,但我这肤色怎么逃?逃到哪?海捕文书一来,立马就会被认出来,捉我简直太容易了。”

李慧想了想道:“我倒是有办法可以让你逃过追捕,不过你日后怕是就没有办法再从事这行了。”

花莺粟咬了咬牙,道:“从良也好,这么多年我也厌倦了这种生活,尤其是谢公子这事,让我更加不愿意在花柳丛中混了。”

李慧道:“那行,如果是这样,你就尽快收拾好细软,我两天后再来接你,领你逃离洛阳城吧。”

花莺粟听了大喜,盈盈拜下道:“那多谢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