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爷敢动姑娘半根手指头么?(1 / 2)

先前分发银两时女主站得颇远,只吩咐丫鬟小厮们做,现在却能放下身段一起施粥,可见人都是在成长的。

云渠欣慰地看着她。

幸而大胤民风颇开放,即便未出阁女子也能不受约束在外行走,否则她与女主行善还真要束手束脚了。

司棋颇有不忿:“衣食都是姑娘您出的钱,二姑娘倒会捡现成的便宜,脸皮忒厚!”

“此后夫人不会贴补府中,她那点私库都要留着自己花用了,若不舍得出钱养灾民,便只能来蹭咱们姑娘善名,好叫自己名声回转。”司墨笑了笑,看向那边,“不过只怕晚了。”

司棋心下不解。

不过下一瞬,就见不远处接过粥的老人连声道谢:“多谢祝大姑娘,您真是好人啊。”

祝念安笑容滞了一瞬。

她身边丫鬟忙道:“老伯认错了,这是我们祝二姑娘。”

“祝二姑娘?”

老伯眼神不好,也未细看,只道:“那烦劳二姑娘为老朽转达谢意,若非祝大姑娘出钱给我们吃饱穿暖,我们一家都要冻死饿死,她是老朽一家的大恩人啊——”

老伯还在道谢,身边的灾民们也七嘴八舌跟着说了起来,张口闭口都是祝大姑娘菩萨心肠。

祝念安脸色僵得不能再僵,却只能点头应下。

“痛快!”

司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心情舒畅后,她也帮着去做事了。

云渠走去粥棚,正见受不住的祝念安转身欲走。

祝念安不自然地笑了笑:“没施几碗粥竟手脚酸疼,我实在无能,姐姐可会瞧不上我?”

“怎会?”云渠声音温柔,“我愿为灾民尽心是我甘愿,并不会强求你一同如此,你有选择是走是留的自由。”

“……姐姐宽宏,是念安狭隘了。”

云渠含笑点头,转身施粥。

祝念安站在原地了好半晌,最终还是不甘心名声就止于此,选择留下一起施粥。

只是在听了许久“多谢祝大姑娘”的声音后,她脸上的假笑到底挂不住了。

不知为何,她胸口又沉又闷,像堵着一块大石头一般。

可姐姐得百姓如此称颂感激,她该为她高兴才是啊。

云渠并未在意她的心理活动,只一心一意施粥。

直到忙完,她才看到角落里那堆数量可观的粮食,征询的目光转向管事。

管事回道:“今日有不少官老爷府邸拉了粮食衣物送来,还有三十车运出城送往北边,应是沿路救济灾民去了。”

“京城竟有如此济世为怀之人?”云渠眼含惊讶。

“何学士秉性忠良,乐善好施。”管事回道。

云渠轻轻点头。

时下北边大旱,灾民逃难,朝廷拨了款后就再视而不见,也只那有些良心的能动几分恻隐之心。

寻常送上几车走个过场,这善名就能稳稳扣在头上,未想竟有人还真心念着灾民,愿倾囊相助。

这位何学士满怀赤忱,确是个可结交之人。

这古代她真是来对了。

“今日施粥完毕,姐姐,我们可要回府?”祝念安走到她身边,轻声问着。

云渠点头:“那便回吧。”

祝念安隐隐松了口气,微动了动自己早已酸软的双手,回头想对灾民们说些什么,却见后者却俱都跑去同云渠道别了。

一人众星捧月,一人形单影只。

从前的景象一如现今,只是角色却对调了。

她站在原地,攥紧双手,半晌后才转身上了马车。

回府时已过正午,两人正遇上同样回府的祝太傅。

“父亲安。”

云渠福身行礼。

祝念安则盈盈上前,走到祝太傅面前软声开口:“父亲今日怎回得这样晚,可用过午膳了?”

祝太傅并未回答,只神色阴沉地盯着云渠,周身气势暴怒,似乎下一瞬就要撕了她一样。

云渠起身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微有担忧:“今日金銮殿与府中都不太平,幸而父亲安好,女儿总算解忧。”

闻言,祝太傅额角青筋却差点跳断,一双眼如毒蛇般死死盯着她,银牙险些咬碎才堪堪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云渠神色坦然而真诚地回视。

院中气氛一时凝滞,周遭下人们大气不敢喘一声,将头埋得极低。

良久后,祝太傅咬紧牙关,闭上眼睛,似在平息怒气。

最后,他冷冷看了云渠一眼,拂袖离开。

他走后,院中下人们极其明显地松了口气。

到底是位高权重的一品太傅,气场全开时一般人当真受不住。

只有祝念安眼眸微睁,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可置信。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