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和凛到烟行与紫鞍汇合，三个人押着老A往教堂的方向走。

玛利亚大教堂坐落在王都城市和郊区的边界处，因为年久失修几乎没有人去做礼拜，偷盗团的人将会面地点选在那个地方显然不能排除要和水月他们武力冲突大干一场的嫌疑。

“水月，”凛边走边说，“其实我认为这个时候带上公主去教堂反而对我们更有利。”他说公主的身份起码能对敌人起到一定的震慑效果。

“而且这样也会‘师出有名’一些，以后如果这次行动惹出了什么麻烦和舆论，不幸被国王追究起来也好给对方一个更合理的交代。”

水月摇了摇头，“我们不需要给一个丧尸王国的君主什么交代，你和紫鞍是可以隐身的，那个国王根本不会知晓你们的行踪也无从过问，而我的武器在使用完后也可以藏进武器库，就算杀死敌人也找不到凶器，警署的人根本无从对证。”

军官闻言，面色显出一点严肃，“那么不谈交代只谈这次行动的危险程度……”

“不用担心”，水月打断了他的话，“再危险的行动我也会优先保障你和紫鞍的安全，”她顿了顿，继续说，“而且如果公主过来被误伤了，我们在国王那边才反而难辞其咎，更何况我也不想计划之外的人来干扰计划的实施。”

军官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抿唇分析，“因为我们并不知道对面到底会带多少人来解救这个人质，万一……”他还要再说，却被一旁的少年拍了拍肩膀，止住了话头。

“凛，别太紧张，”紫鞍温和地笑了笑，“相信水月。”他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又悄悄凑近对方，小声道：“她不想让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亲眼看见可能爆发的杀戮和血腥。”

军官听了，眨了眨眼睛，不再提起刚才的建议。

水月看了眼走在前头被迫带路的老A，把他喊停后给人戴上耳塞，再喊人继续走。

“我们再复盘一遍之前定好的计划，”她沉思道，“等会不论对面来多少人，只要他们不先动手，我们也不要主动出击，能和平谈判让他们答应说出所有小型人所在的位置或是能通过那个中层上线知道组织高层人员的信息最省力气；但如果对面要杀我们灭口，我们就只好把他们全歼——只留下那个上线，”她看了眼老A，抿了抿唇，冷然说，“人质也没必要留下。”

“等事情办完以后，我们再一把火烧掉整个教堂……”

水月叮嘱两人回去之后短期内不要现身，她说会对公主解释教堂的事情是人质和偷盗团的人内讧的结果，或者找个正当防卫的理由把自己的嫌疑摘除干净。

“当然，这是在我们的武力绝对高于敌方的前提下才能顺利进行的操作，”她扭头看了眼军官，又说，“但我们也不能忽略凛说的那种情况，万一敌方人数过多我们无法应付，那就需要启动B计划……”

……

几个人走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午后的暖阳下，米白色的大教堂屹立在近郊的平野上，四周围满了茂盛老绿的野草，高高的塔形尖顶有些残破，但也于幽深间显出一分庄严。一只乌鸦从远空盘旋而来，停在塔顶深红陈旧的十字架上，呕哑地鸣叫过一声。

几个人站在教堂门外。水月从武器库里取出匕首，本来准备拿给紫鞍，但想了一想又收回去，换成了蓝芒枪递给对方。

“等会儿你盯紧人质，”她冷静地嘱托，“在谈判达成或破裂前一定别给他坏事的机会。”她告诉少年如果他不喜欢，可以不用亲自动手开枪，只是必须要给人质足够的威慑力。

紫鞍不解道：“只是威慑他的话，匕首就足够了。”他想把枪还回去，但被对方制止。

“你拿着枪对你自己的安全更有保障，”水月看了他一眼，“我不想你受伤。”

她说完之后又把金芒枪递给凛，“如果对面先动手了，我需要你的配合。”

军官眯了下眼睛，担忧地问：“你把枪给了我和紫鞍，那你用什么？”

水月笑了笑：“那只能是我那把‘老朋友’了。”

军官微微摇头：“这可不是在从前的夜都，你那把唐刀上面的阳炎可是不管用的。”他说在这里冷兵器和枪比起来处于天然的劣势。

水月听完，挑了挑眉，“但它是‘杀夜’，是破除黑暗之刀，而且……”少女沉净的嗓音中含着自信的精神气：

“用它的人是我。”

两队友面面相觑，没说话，气氛忽然弥漫出一丝尴尬。

水月见他俩不太相信自己能力的样子，噗呲一笑，抱臂补充：“实在不行就借敌人的枪用一用啰。”

两人见她心意已决，不再说话，默认了她的决定。凛又在她转身要进教堂的时候拉住她。

“水月，武器库里还有一把枪，”他在查探过武器库后及时地提醒，“那把泪神枪的生成率已经达到99%，我想我们不应该排除它会在战斗中生成完毕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