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3 / 3)

泽从门口走进来。

长久不见而造成的两人之间那种生涩的隔阂感,因为小花的一句问询而打破了。

他走到书桌前,自然地抽出椅子坐下,拿起桌上一个金属摆件把玩,装作很随意地问小花:“坐那么久的火车,累吗?”

小花说:“还行。”

“买的硬卧?”

“硬座。”

“……”

靳礼泽把玩摆件的动作停了,有些恼火地盯着她:“宁愿坐上15个小时的硬座,也不愿意搭我买的高铁?”

“火车硬座便宜。”

“又不用你出钱。”

“那也不行,”小花眼神坚定,义正言辞,“爷爷说了,不能占你的便宜。”

靳礼泽都给气笑了,站起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被小花叫住:“哥哥,等一下,有个东西要给你。”

靳礼泽勉强忍住内心的烦躁,等在门口,回头见小花手里拿着个什么走来。

“这是你寄给我的车票,拿去退了吧。”

“……”

靳礼泽没接,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高铁都开走了,你现在让我拿去退?”

“不可以吗?”

小花的眼神天真中掺着淡淡的疑惑:“我又没坐,为什么不能退?”

槽多无口,靳礼泽不想跟她说话了。

小花只好将票收回来,问:“那这张票要多少钱?我还给你。”

靳礼泽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眼神中已经充斥着冷意,用冻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问:“向小花,你就非得跟我分的这么清楚?”

小花说:“当然了,爷爷说……”

话没说完,房间门在她眼前重重摔上。

小花挠挠头,不知道靳礼泽为什么又生气了,他从前也是如此,总是突如其来地生气,又突如其来地变好,而小花从来就搞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只是,靳礼泽没有预料中的那么欢迎她的到来,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泄气的。

也许六年过去,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陪着她上山砍柴、下田放牛的哥哥了。

小花叹了口气,坐到书桌前,拿起靳礼泽刚刚把玩的那个金属摆件,意外地发现那竟然是个叮当猫。

“我最喜欢哆啦A梦了。”

南塘镇的那个夏天,十二岁、刚刚小学毕业的小花这样说。

而站在她面前的少年冷着脸,一身黑衣,双手插兜,满脸嫌弃地说:“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