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章(1 / 2)

静谧的夜空里点缀着零落的星子。

凉风吹来,原本微微敞着的窗户被风猛地一刮,哐地一声吹上了。

沈昭昭懒懒地躺在榻上。

想着方才与叶氏所说的一番话。

贺谨言与嘉懿公主的私情无论是怎么被揭开,但是不能从沈家传出去。

因为沈家人微言轻,届时嘉懿公主追究起来,无异于大祸。

所以她并没有提及这件事,只说是因为与贺表哥一道长大,对他的感情也只是对兄长的孺慕之情。

叶氏却很是诧异。

连连问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在瞒着她。

沈昭昭急忙否认给含糊了过去。

叶氏扭头却说起了贺谨言的好话,从少时的温润体贴对昭昭极好,说到了如今前途大好,不少世家大臣都想招他为婿,但他却不畏权贵,不慕荣华,只想着昭昭。

那是因为世家大臣怎么比得上皇家。

世家贵女哪里比得上尊贵的金枝玉叶。

但是沈昭昭更觉得恶心的是。

贺谨言明明已经同嘉懿公主有了私情。

她也已经与贺谨言明确表明了,已经知道了他与公主的事,曾经的婚事也不过是一句戏言,就此作罢。

但是对方却依旧振振有词地说自己一片深情。

与公主之事乃是不得已而为之,乃是被迫之下的行为。

沈昭昭实在不想听,当时面色极冷地将贺谨言请出了自己的房间。

“贺表哥如今前途大好,我实在不敢阻碍,至于当初婚事,不过是阿爹的戏言,当时我年纪小不懂事,贺表哥囿于恩情不好推拒,双方并非自愿,做不得数。”

她还记得贺谨言只是面色难看地离开了。

但是如今他却在阿爹阿娘面前重新提到了两人的亲事,似乎还打算要娶她。

又打的是什么主意?

沈昭昭并不打算将嘉懿公主的事告诉叶氏。

她还记得嘉懿公主怎样地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为了贺谨言,不惜亲自到大理寺的诏狱之内,毒害她。

她还记得当时被强行按住灌入毒药的无力。

以及毒药入喉的冰冷以及无助。

如果不是陆绝,她可能已经死在了嘉懿的手下。

她还是得尽快撇清和贺谨言的关系。

否则那个嘉懿公主发起疯来,又会不管不顾地对她下手。

“哗”地一声,窗子重新被吹开。

屋外的冷风也顺着缝隙钻了进来,嗖地一声将烛火吹熄了。

原本埋着头窝在沈昭昭怀里睡觉的猫团子突然起了身,冲着窗户“喵”了一声。

“诶,你现在不仅挑食,胆子也越来越小了,不就是刮个风吗,看把你吓得。”

沈昭昭冲着猫团子嘟嘟囔囔地埋怨着,起身准备去关窗户。

地上的猫冲着窗户再次“喵”了一声。

沈昭昭赤着脚,露白色的寝衣拖在地上,外头朗月星疏,风虽然刁钻,月光却澄澈得不像话。

沈昭昭似有所觉。

赫然抬头,正正对上一双深邃漆黑,似乎含着朗月秋华的双眸。

她的眸中尽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惊喜。

“你怎么来了?”

对方一身再普通不过的黑色衣袍,但身姿笔挺,此刻豁然抬头,一张明丽英俊的脸便闯入沈昭昭的视线。

纵然早就知道陆绝长得好,在成为“陆绝”的日子里,沈昭昭也不是没有近距离地观赏他的脸,但此刻在月色之下,与他隔着窗户面对面地相望,心竟然莫名地一紧。

沈昭昭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眸子明亮清澈得恍若冬雪消融之后的溪水。

她本就眉眼精致,五官漂亮,此刻微仰着脑袋看过来,越发让人心动。

陆绝眸光微动。

但下一刻再望向沈昭昭时,已然恢复了冷静。

“我是来取那枚玉佩的。”

原来只是来取玉佩的。

沈昭昭有一瞬间的失落,却还是转身去匣子里取那枚玉佩。

屋内的烛火被重新燃起,地上也不住地泛着凉意,沈昭昭踩上鞋子,握着那枚白色的玉,透过窗户往外递。

动作间。

她的手指不小心触到了自己的掌心,一触却又很快收回。

陆绝不动声色地将玉收了回来,似是不在意地问,“你父母亲可有问及你为何在北镇抚司?”

沈昭昭正诧异着他突然如此相问。

便听到他继续淡淡地道,“此前身体互换,你我行为亲密乃是无奈之举,如今换回来了,我已经让北镇抚司的人往后见到你,也权当不认识。”

沈昭昭本就有些失落,此刻因为陆绝话语中的疏离,原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