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眉庄抿着干涩的唇“嫔妾再去抄录一份？”

“你抄去吧，本宫打个盹儿。”华妃放下扶着额头的玉臂，“颂芝，宫里太亮了，再去灭两盏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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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舟之？美玉琼瑶。”胤禛用唇点了点美人春葱玉指，声音沙哑地低低吐出一句话。

迤逦的风光半遮掩在忽隐忽现的床幔中，夏冬春闻言轻笑一声“皇上贵为天子，什么珍宝不曾见过？岂会在意区区一块随意供人赏玩的玉珏？”

“愉己悦人，”夏冬春点了点近在咫尺的滚烫胸膛，“皇上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怎么能一样？”薄唇湿热地含住娇小如珠的耳垂，含糊呢喃呵着湿热的呼吸“媛媛如朕之娇娇，乃帝王之玉，古人有云，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媛媛早日为朕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胤禛低笑一声，对她一些娇气作弄的小表情熟悉又怜爱“朕必要将你们母子二人，如珠似玉地捧在手心，细细呵护。”

美人横斜来一个含着嗔怒意味的眼波，立刻惹来枕边人的爱语。

胤禛的十指牢牢扣住夏冬春，摩挲着温润的肌肤，与她在一起时间长了，木头般冷肃的情态竟也消融起来，到底是人事不同，一些情人见体贴的小情趣竟也无师自通起来。

眼中脉脉情动之色，一时间羞煞屋内晃明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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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抄完了？”华妃眯着美眸瞥了昏暗桌旁恭敬立着的人影问道。

“嫔妾自知字迹不佳，所以各抄录了两份，”眉庄眉间虽然难掩困倦之色，但依旧坚毅隐忍，不改容色“还请娘娘过目。”

“时候不早了，先回去吧，”华妃不去看她那张惹人讨厌的面容，挥退正在给她按腿的颂芝，“本宫看完自会告诉你的。”

“是，”眉庄肩膀一软，依旧不敢放松“嫔妾告退。”

直到一只脚踏出翊坤宫的宫门，被外头凉寒的夜风一吹，彻底清醒放松下来，半个身体倚着贴身宫女采月，另一只手止不住地锤弄着酸涩僵硬的腰部和肩膀。

“华妃娘娘分明是为难小主，”采月心疼地揉捏着小主的右手胳膊，吸了吸鼻子，脸上的忿忿一闪而逝“那个账簿上全是数，又故意把灯点的那么暗，写完一遍不算，小主眼睛都熬红了。”

“那有什么办法？”沈眉庄长叹口气，秀眉颦蹙“她是华妃呀——”

“小主不能告诉皇上吗？”采月依旧不愿死心。

“她借着皇上的旨意要调教我，我若告诉皇上，皇上就算帮我，以后还能让我学着协理六宫吗？”沈眉庄下巴微抬，端庄温惠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坚毅与高傲“既然得不偿失，我就不会做。”

“奴婢是心疼小主！”

“得了，我也过了困劲儿了。”眉庄四处望了望，兴致勃勃“诶，这儿离千鲤池近，你陪我去走走吧。听说皇上在那儿添了灯，夜晚看红鱼最是漂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