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1 / 1)

“嬛儿,是她,是她要我性命!”眉庄意识终于从混沌中抽出来,睁开双眼,一只紧紧拉住甄嬛,语气中是无尽的后怕恐惧与仇恨。

甄嬛回握住眉庄的手,警惕地看了眼窗外,小声温柔询问“姐姐,你可看清是谁在身后推你了吗?”

“他从,他从背后推我入水,”眉庄激动地近乎要喘不过气来“我看不清——”

“我只知道,他力气甚大!一定不是个太监,就是侍卫!”

“宫中侍卫太监成千上万,”甄嬛叹了口气“姐姐可还见得那人有什么特征?”

沈眉庄撇过头一侧靠着玉枕,眼角的泪珠滑落“宫里的人虽然面和心不和,却也不至于要了我性命这般歹毒!可以这么下手,只有,咳咳咳!”

眉庄情绪一激动,便忍不住干咳起来,逐渐冷了思绪,将口中正欲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嬛儿,这后宫之中,我们不得不争!位份与家族便象征着权势与恩宠......”她的眼睛里爆发出浓烈的恨意与执念,烫得甄嬛下意识移开视线,心中却又升起一股异样“没有地位,即使得了恩宠,也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被高位妃嫔刀俎的鱼肉,无能为力!”

“她见我近日来宫务处理愈发得心应手,得皇上皇后垂怜夸赞,便看我百般不顺,更是处处刁难,现如今看我羽翼渐丰,更是与处置而后快!”

眉庄攥着甄嬛的手,字音柔软,带着哭腔却极为坚定“嬛儿,一昧地逃避根本无用,你必须得宠,更要争宠!早在我们二人入宫之时,她便视你我二人为一党,如骨在喉。不过是见我忍让避忌,你称病日久,这才没有着急下手。”

“那眼下,”甄嬛不置可否,咬了咬下唇“姐姐准备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这话听着就哀怨苦涩“我无凭无据,她又是皇上多年所爱,”

眉庄的声音虚弱下去,轻得几乎要听不见“我会对皇上说: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

“眼下看来,只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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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墨,是山东总督进贡的珍品,恕奴婢眼拙,实在是瞧不懂。”剪秋捧着书,笑着看皇后爱不释手地描绘着手上的金纹俊秀的墨条“还得娘娘您赐教呢。”

“这方叫文彩双鸳鸯墨,墨质坚硬如玉,胶质均匀,且双面雕刻鸳鸯,”皇后爱极了它,看了又看“施金错彩,可谓鲁墨中的极品了。”

“奴婢不懂别的,只晓得这鸳鸯意头极好,皇上跟娘娘琴瑟和谐,就跟这鸳鸯一样!”

“他倒是会投本宫所好。”皇后低头一笑,将墨条贴近胸口。

“只是这墨虽好,却比不上翊坤宫那儿的用场大。”

剪秋面色沉下,不屑道“翊坤宫的墨,是用来调虎离山,取人性命,用场虽大,干的却是作孽的事!”

“知道就好了,别挂在嘴上说,”皇后不在意地斥了句。

“是——但娘娘您真的不管沈贵人落水的事吗?”

“本宫不管,自然会有人在意。”皇后意有所指“沈贵人溺水,莞常在病愈,照顾两三日日也是应当的,正好皇上忙于朝政,也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