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号？”

“就赐‘谨’为齐妃的封号，皇后以为如何？”

“瑾？可是瑾瑜无暇之瑾？”宜修有些摸不着头脑，试探问道。

“不，”胤禛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话语中尽是寒凉，似乎不知道如此会给她人带来多大的屈辱一般“是谨言慎行的谨——谨者，慎也。”

谨厚以为厚，寓意忠厚敦实；皇后古怪地抽了抽嘴角，谨字本来不算是个含贬义的字，做封号也是使得,只不过......

皇上这样将赐予齐妃封号的含义广而告之以做警告，又大张旗鼓地欲要在这个风头上册礼加封，这未免也——太过恶劣了？

还不如降位于嫔，也好过这般明升暗降，似褒实贬，想想都知道，着宫中的口舌是非会如何搬弄嘲讽于齐妃......不，现在该称呼为谨妃了。

“也不必太挑时候，现在就拟旨过去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皇后自衬在皇上身边多年，见识过他无数，还是头一次见自己的枕边人以这样一种孩童般顽劣式的处置，随性，却又一针见血......却是，为着旁人。

见胤禛端了茶碗细细品味，宜修压下心头泛起的无数波澜，又叫人添了一盏，恭谨地亲自起身替他续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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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哥，今日是您休班，怎么有劳大驾来小的们这陋室啊？”林异放下手中的一件精致玉饰，见到来人眼前一亮，笑着上前迎道。

“少说废话，”傅辰看也不看周边几样价值高昂的摆件，直奔主题“我之前让你留意的东西可是找着了？”

“您要的书是肯定找着了，”林异笑了笑，清秀到有些平常寡淡的单眼皮凤眼一眯，不像是个太监，反到似个彬彬有礼的生意人“不过数目太大，一会儿，我叫几个人给您送到屋子里头去。”

“还有呢？”傅辰点了点头，娘娘喜爱诗书，他现在学是有些晚了......

“奴才的好哥哥诶，您先坐先坐，”林异咬了咬右脸肉，有些为难地将人先扯到屋内坐下“这内务府再怎么灵通，我也还只是个小小的领事，更何况您要的还是宫外头都难寻的东西。”

见傅辰的眼中不加掩饰的不善冷意，林异虽是不惧，依旧正了正身体认真解释道“您描述的红红尖尖味辛无毒的植物太过广泛，又实在不甚常见，难找啊——公公不妨再宽限一些时日？”

傅辰皱了皱眉，这东西他也是偶然间听见娘娘提及过几次，语气间尽是期待怀念，便想着给弄进宫来。

“您放心，正好有一批南边的商人进来入京，咱们宫里的人交易交涉时隐隐有些线索了，不日便会有消息。”见对方还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林异正色敛眉“当初是您提拔奴才进了好窝，本分应尽之事奴才从不敢忘。”

“你便是忘了又何妨？”傅辰不再看他，转身出了小屋。

你若是忘了，我大可以换一个——

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潜在含义，林异目送傅辰离开后，方才舔了舔下唇低笑一声，浑不在意地重新拾起方才丢下的小物件翻看起来，片刻后又没意思扔开。

“本来就是狗了，还要给狗当奴才——没意思，”

“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