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是师祖的爱徒?(2 / 2)

金泽闻言一慌,冷啸道,“谁不知道天一宗自创宗以来,你们师祖就从未收过一个亲传弟子。”

“额,收过的,只是当年仪式仓促,并未大肆外传。”辞海笑着解释,“当年师祖怜惜凌氏一族只留下了凌知这唯一的血脉,又喜她资质奇佳,便破例收她为关门弟子,一向很是爱护。只不过十八年前师祖要闭关修炼突破境界,这才没能将凌知带在身边教导,致使许多人不知其中关联。”

金泽眉头紧锁,将信将疑。拧眉沉吟片刻,好像突然明白容汲为什么不管他了……

十八年前他意外被容汲所救,心怀感念,一直想寻个报恩的机会。得知容汲在杀了凌氏全族后就一直被“心疾”困扰,便决心要为他寻找疗愈之法。

他猜测容汲的“心疾”与凌氏有关,凌氏又恰好有个孤女苟活于世,便起了这份心思,这才一意孤行地将凌知掳来。

本以为凌氏都灭族了,这凌氏孤女已是无人理会。却不想她竟还有这样的机缘,能让天一宗的大师祖收她为徒!

想到那位师祖,金泽不由心悸:

天一宗大师祖是与他阴魔宗宗主齐名的大修,百年前就已到化神境修为,是整个仙界都排得上前十的存在。

修行之道,一向是境界越高越艰难,特别是到元婴以上,便是要进一个小境界都难如登天。所以修士之间,一个小境界之差,在实力上也是天差地别。

金泽自认已经是接近天妖级别的大妖,可到了那位师祖面前,也不敢造次半分。

更重要的是,据说那位天一宗的大师祖……脾气极差!

想到这里,金泽已经跟先前的辞海一样开始冒冷汗:难不成就这么放走他们?可凌知本就是他打伤的,谁知那位师祖出关后会不会放过他?

蛊雕金泽恶向胆边生,心里盘算着要不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跟他们拼了,好歹还能挣扎一下!

“出宗历练有些磕碰乃是常事,金堂主不必介怀。”辞海哪能不知道这老妖在盘算什么,笑眯眯道,“想来用些上好的灵药滋养着,很快便能痊愈。师祖向来通达明理,必不会怪罪。”

金泽嘴角轻抽,本以为是辞海老道怕了自己,想给个台阶下,可再仔细咂摸他的话,猛然回过味来:这老道竟在跟他讨要灵药!?

这脸皮,怎么修炼的!

他……他怎么就修炼不出?

可眼下这情形……难不成他还真要把自个珍藏的灵药奉上,以此避祸?

就在金泽犹豫不定之际,一个仆从打扮的青年疾步从远处走了过来,先向辞海师徒行了一礼,恭敬道:

“道长,我家公子说,先前见这位姑娘受伤,原打算为其医治,不过如今道长既着急离去,公子也不好强留,便备了些灵药,还请道长笑纳!”

青年仆从态度谦恭,举止却从容,行礼后摊开双手,手上立马凭空现出一个托盘,托盘里整齐码放着十数瓶颜色各异的灵药。

辞海盯着满盘流光溢彩的灵药愣了愣,颇感惊奇。倒不是因为容汲这颠倒是非的能力,而是实在没想到他会有这般心思和礼数。

看来是要帮这蛊雕解祸了…

“这么多……这怎么好意思?汲公子有心了。”辞海捋着胡须,嘿嘿笑着,一点不客气的将灵药全收进了自己的须弥戒中。

将灵药悉数送出,青年仆从神色不变,又转身面向金泽行礼道:“金堂主,公子请您去太华小筑。”

语气明显冷了些许,不过金泽丝毫不介意。

刚刚在见这青年走来时,金泽的脸色就明显轻松了不少,此时更是在心里戚戚呐喊:呜呜呜,容汲果然没有弃我不顾!

与从前一样,他的烂摊子,果然还得容汲替他收拾。

“好好好,我这就去!”金泽赶紧答应着,迈着虚浮的步子一眨眼就溜没影了。速度之快,给余下诸人都看愣了。

青年仆从瞥了眼金泽消失的方向,垂首间轻蹙了下眉,又回身对辞海恭敬行礼,躬身请道:“三位这边请,小的为您引路。”

“有劳!”辞海抚了把胡须,笑眯眯地跟了上去。此番找回了凌知不说,还得了这么多贵重的灵药,如何能不高兴?

“我自己……走……”

得知自己真的获救,凌知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觉得不好叫陆时烬一直抱着自己,便小声嗫嚅着想要推拒,可才挣扎了一下就疼得连连抽气。

“别动了。”少年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制止她的鲁莽。

凌知也确实不敢再动,乖乖缩在陆时烬怀里,紧绷的心弦慢慢松弛下来,身体的不适就全面爆发,意识也逐渐模糊。

“抱歉……”凌知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人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陆时烬一双静潭般的眸子缓缓垂下,瞥了眼少女苍白细腻的脸颊,波澜不惊地抱紧她,随辞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