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之晚矣(1 / 2)

尤里看着眼前,通体散发出纯阳真气的龙角法杖,不经瑟瑟发抖。这可比白犬以前的法器更为恐怖。没想到不过短短数年,白犬的灵介竟然精进得如此之快,“真神饶命!司命也是奉命行事呀!”

“奉命?奉谁的命?”白犬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手中的法杖依旧没有移开。

“不瞒真神,这轩辕丘的唐渊小仙,他在下凡历劫之前,借着玄泽上仙的名号来找过司命一回。”尤里慢慢的回忆着,却也丝毫不敢动弹。

“他告诉司命,自己生而仙胎,从小生活在鸾鸟的故乡--女床仙山之中。长到成年,能幻化成人形的模样,就被父母送入了轩辕丘玄泽门下。从来都没有体验过普通人的生活。所以他希望司命能为他写一段刻骨铭心的情劫,能让他真真体会一次作为人的七情六欲。”

说罢,尤里顿了顿,“唐渊小仙虽说品阶不高,但毕竟出自上古鸾鸟一族,再则又是玄泽上仙门下……就算是看在玄泽上仙的情面上,司命也不敢不从呀!”

“荒唐!”这白犬又怎会相信司命的这些个巧言善辩的说辞,“就算是如此,那唐渊的情劫为何必须是浮生?!”

“没错,其实这个位置,是谁的名字,对于司命,对于唐渊,都没有分别。”尤里心虚的咽了口气,稍稍退后了半分,语气却不见有半分退缩。

“但是,真神,我司命能撰写凡人的人生,但却不能撰写神仙的。这浮生虽是一届凡人,但终其一生都是围绕着真神的呀!浮生是被真神一步步带到唐渊身边的。准确的说,浮生的名字是被真神刻到了唐渊的命格簿上的!”

嘡!

龙角法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白犬握法器的右手却还停在半空。

司命见白犬的双眼骤然失神,想是已经听进去了自己的意思。趁着白犬愣住的时机,司命连忙转身,逃离了文慧观。

“浮生……”白犬双唇都在颤抖,口中不自觉的喊着浮生的名字。

虽然自己从一开始就明白,浮生的一生,都是被自己逼迫着,不停的快进着。

她失去了阿爹,没有了依靠,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全部。白犬知道自己的自私,知道自己为了重新封神,一直都在拉拽着浮生不停的往前狂奔。

但是,但是白犬明明就打算在一切结束之后,放浮生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

白犬明白,她其实不想求道,不想成仙,她一直以来都只是想做一个平凡的人。

但是就是因为自己的自私。浮生被自己一点点带入了唐渊的生活,甚至成为了他的情劫!

如果,当初的大泽山上,自己没有出现。浮生她就不会千里迢迢去到轩辕丘,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拜师修仙,更不会陪白犬下山找寻封神之法。如果不存在唐渊与浮生在轩辕丘之下的一面之缘,又何来情劫可言?

没错,现在自己是得以再次位列神位,却也自私的将她抛下。

明明是自己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让她不明白一点人世的尔虞我诈。现在却又要将她一人留在人族,整整三年。

看看司命的话本里都写了些什么?

潜入军营、以身熔炉、丧失灵介、爱人失忆,最终殒命!

这些个虐心的剧情,若是放在平常人的人生中,都是个高难度的体验。更何况,是浮生这样一个十岁之后就没有接触过凡人生活的傻姑娘!她如何能应付?

浮生!等我!

白犬一跃而起,从封神台垂直而下。而今天,是他重新封神的第三天。

多年后,仍有些好奇心极强的晚辈,闲暇之余还在谈论:这白犬天神,为何会是这万万年间,成为唯一一位三度封神的天神?

有人说,是因为他对天族贡献极大,即使混迹三界五族,天帝依旧看中于他。

有人说,是因为他灵介极强,接连封神却又被废族籍,依旧能扛过应验在其身上的种种劫难。

但,其中缘由,皆非三言两语足以概括……

咚咚咚……

東国的丧钟足足敲了七天。

上至皇帝、太子,下至黎明百姓,皆沉浸于失去祭司的悲痛之中。

天演师站在高高的祭坛上,一遍一遍的歌颂着祭司的功德:她为東国祈雨,拯救天下苍生;她助阵前线,为東国挡下灭国之祸……

这一遍又一遍的颂词,不知能不能上达天厅,感动天帝。

但祭坛下站着的皇帝,却似乎已经被颂词感动得无法自拔,现在已经是泪流满面。

白犬此刻已经从昆仑墟之上重返人族。

但,终究是晚了一步。

浮生,死了。

此刻她正孤身一人,躺在祭坛中央,那垛高高的木堆之上。

白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已经失去了她,彻底的!

若不是他刚刚才翻看了司命的话本,就只是看着这一众凡人丑恶的嘴脸,他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