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难逃(1 / 2)

时光荏苒。

泽然回到東国,大病已有三年。

任凭老皇帝在床前有多心疼,殿内跪着的妃子哭得有多伤心。他依旧双目无神的望着屋顶,嘴里默默念叨着,浮生。

他形如枯槁一般,早已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生人怕是很难将他与三年前大战而归时的少年名将泽然太子联想到一起。

现在的泽然无力的躺在榻上,身边跪着的一众巫医,都无法医治他。

从前的一幕幕,如走马灯一般,不停地在泽然眼前闪烁着。

他看到了那个身着长袍女孩仍是站在神兽身边;看到她宽大的帽檐下纯净而灵动的双眸;看到她挥舞法器时自信如充满阳光一般的笑容;看到她灵介囊中只属于他二人的月光……

泽然竭尽全力,高举着双手,想要抓住她马上要飞升如入天的洁白清透的身影。

“带我走……带我……走……”随着最后一个沙哑的声音落幕,泽然渐渐放下了双手,双眼涣散。

顿时,大殿内哭声响彻。

東国丧钟再起。

唐渊的灵体轻轻脱离了泽然的身躯。他看着自己一半透明一半白的双手,似乎还有些茫然。

然后,随风,缓缓升入昆仑墟。

唐渊的灵体受着圣光的指引,向着昆仑墟的方向一重天一重天的飞升。

离昆仑墟越发的近了,唐渊的记忆也如洪水猛兽一般涌入脑海之中。

他忆起了自己出身女床山,想起了自己的原身是一只七彩鸾鸟。阿爹阿娘将自己送上轩辕丘,似乎也是昨日。师父玄泽上仙收自己为徒,自己日夜修炼于轩辕丘之中。时常跟着师兄师姐一起下山做任务。还有,那日的开明异象……

唐渊慢慢想起了一切,几万年来的过去似乎就在昨天。

“轩辕玄泽之徒,女床山唐渊,情劫破,入昆仑,升神仙!”

昆仑墟的鼓声未落,唐渊已身负桃枝跪于轩辕丘中玄镇岭下。

“唐渊原身已归,请师傅出山,责罚!”唐渊向着高高的玄镇岭一拜,五体投地,额头重重的磕于石间。

不出片刻,轩辕丘中众师兄弟皆聚于此。看到唐渊已历完了自己的情劫,归位于轩辕丘,众人皆一片欣喜。

为首的凡阳师兄,抬手,默默拦下了众人上前的脚步。

此刻师父还未出山相见,想必还在为玄镇岭险些被毁而生气,唐渊不敢起身。身边的一众师兄弟也不敢上前去搀扶。

唐渊知道,若是当日自己不曾出现在轩辕丘下,师父也许不会如此被动。说不定当日就能制服无支祁,也不至于让他逃出轩辕丘。

天族中,已万年没出这么大的事了。

轩辕丘在三界五族中的声望大失。更有传言说,无支祁在被封印之后,灵介不仅没有削弱,反而大涨了千万倍。此次寻仇至轩辕丘,将轩辕丘大伤元气,甚至差点毁了轩辕丘的圣地--玄镇岭!

唐渊知道,无论自己如何负荆请罪,都难消师父心中怒气。

“师父,请您无论如何都见上徒儿一面!”唐渊将背上的桃木取下,高举过头顶。

半注香后,玄泽上仙慢步而下,立于众人之前。

玄泽上仙抬手接过唐渊手中的桃木。这是轩辕丘的门规,任何弟子触犯门规,都会受桃木棍刑。

“回吧。”玄泽上仙冲一众弟子挥了挥手,定是不想当众责罚于唐渊。

众人明白师父的意思,行礼后都默默离开了。

玄泽上仙等众人都离开后,将手中桃木随意丢弃在一旁。右手一挥,二人皆消失于此。

片刻后,二人出现在唐渊的禅房之中。

“回来就好。”玄泽悠悠的开了口,依旧听不出半点情绪。

唐渊这才松了口气。虽然师父依旧是这样的高冷,但至少这熟悉的语气,让唐渊安心许多。

“来吧。”玄泽上仙单手扶起地上的唐渊,将他拉到桌案前,“让为师为你封印情劫。”

“不!”

唐渊脱口而出的拒绝,让玄泽已经抬起的右手顿在了半空中。

二人,皆是一愣。

唐渊双眸颤抖,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忤逆师父。

玄泽上仙慢慢放下右手,略显不自然。

他尽力调整自己的语气,心里虽疑惑,但慢慢的,他也品出了其中缘由。

他不想用师父的身份去强迫唐渊。于是他也轻轻坐到了案前,“唐渊,你可知道为何轩辕丘不收人族?”

唐渊愣住了?

为何师父没有责怪自己?反而问出这样一句前后不搭的问题,“徒……徒儿不知。”

玄泽上仙顿了顿,抬手拿起案前的茶盏。

唐渊见此状,立马为师父斟满茶盏。

玄泽细细抿了抿嘴唇,放下茶盏,半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