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

12月中旬，气温急转直下，一天晚上簌簌的开始落雪。天光大亮，银装素裹。陈阳多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依旧套着一件牛仔外套。跑去食堂买早餐，在郑笑的宿舍楼外等了不到一分钟她就出来了，拿到情书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务。

地上的雪很厚，一脚下去鞋子会陷进去，嘎吱的响声听着让人上瘾又解压。路上的人基本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帽子，就陈阳一个人还活在秋天。

他宿舍有一条围巾，是余晖送的，此时正压在箱底。

江祁瑟缩着来到教室，陈阳把早餐给他。

“见鬼，为什么你不冷？这鬼天谁愿意起来买早餐，就你还情深意重地帮人送早餐送情书，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这句话江祁已经说了不下10遍，但陈阳始终不为所动，根本不懂江祁话里有话。

陈阳义正言辞道：“这个情深义重要用‘义气’的‘义’，用‘意思’的‘意’容易引起误会。”

江祁是彻底无言以对了。

想当初，他听到陈阳要帮吴铭给郑笑送早餐，然后帮郑笑送情书给吴铭的时候他就觉得无比的荒诞，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谁知陈阳还特意给他解释说郑笑觉得这是文科生的浪漫。江祁当时就翻了一个大白眼，鸿雁传书确实浪漫，这里也有一个甘当鸿雁的人。

但是，这种离谱的借口陈阳都相信。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江祁也迷惑，陈阳到底懂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下了早读，陈阳去把情书送了。吴铭照例请他喝香飘飘奶茶，老远闻着那个味他就反胃，扔下情书招呼都没打就逃了。

大课间，操场上很多人打雪仗，堆雪人。江祁拿着一个小雪球回来飞快拎起陈阳的领子塞进去。陈阳腾的站起来抖了抖外套，咒骂一句：“神经病吧，有病就吃药！”

那样子分明也不生气，可江祁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自他失恋后，整个人都冷沉沉的，话也少了。

你说他是失恋吧，可偏偏每天风雨无阻给人送早餐一天不落。你说他走出情伤吧，初中的时候别提多开朗阳光了。

果然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捉摸不透。

教室门口有人喊了一声陈阳说有人找，陈阳往外头看到了余欣，但他并不想出去。

下午出了太阳，明晃晃的雪光刺眼睛。阳光落在身上一点都不暖和，但看着心里暖洋洋的。中午余欣没逮着陈阳，恰好两个班一起上体育课。下了雪没办法打篮球，陈阳便独自一人回教学楼，余欣就跟在他后面。

行至教学楼后面的林荫道，陈阳停了下来，很不耐烦：“有意思吗？”

余欣跑上前去，“你送早餐的那个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吗？”

“关你屁事！”陈阳难平熄怒火再次燃起。

“可潔潔呢？”余欣的声音也跟着大起来，就算身高差有点大，但她决不能输了气势，“潔潔是不得已是被迫才离开的。”

“所以呢？就算离开了难道就借不到手机说一声，说个分手很难吗？”陈阳表情很冷，无所谓地问她。

余欣被噎得哑口无言，她很想将事情的原委全盘托出，又想到余晖面色惨白地躺在医院里，一时难受到无以复加，“你就不能等一等吗？”

陈阳冷笑，笑中带着轻蔑的嘲讽：“她自己不告而别断了联系。你让我等，你不觉得你的逻辑有点可笑吗？”

晚上冻得慌，陈阳冷得在床上那个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拿起手机想给余晖发信息，上一次发信息还是三个月前。

陈阳：你到底能不能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收到了余欣发来的信息。

余欣：明天周六，放学后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陈阳：我没兴趣。

信息刚发送过去，不想余欣直接打电话过来了，陈阳手一抖，手机差点飞下床。他立即挂断，赶忙将震动调成静音。

余欣站在厕所的窗户前，冻得瑟瑟发抖地还在给陈阳打电话，拨到第四通电话的时候手机传来了用户关机的提示音。气得她恨不得现在跑到男生宿舍楼下将他叫下来。

陈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幕幕往事在他的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一样，他清晰的记得她说过，除了婆婆，他是最重要的人，还说他是她的叛逆。他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令他更难以接受的是过去三个月了，每当再提起她还是会方寸大乱。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如果今晚不弄清楚事情原委，他没办法睡觉。

于是他重新开机，收到了了余欣的信息轰炸。

余欣：晖晖的婆婆走了，那天傍晚她听到了晖晖早恋的事，第二天一早被发现她从楼梯上摔下来，所有人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说是晖晖早恋害死的。

余欣：婆婆下葬那天我去医院看了晖晖，她已经崩溃了，她说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