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韵看来，这就是故意的。

她本想留程愿在身边，观察观察这人有何企图，也好防患于未然。可程愿进入栖梧宫后换了个人一般，恭顺守礼，从未显山露水。

直到盛初来到学宫，一切悄无声息地变了。

程愿不再事事顺从，开始有了自己的看法。宋韵叮嘱她和学宫少沾关系，她却非要靠近盛初，还和盛初成了朋友。

凡间之人不可轻易入天界，除了新弟子。程愿却擅自请了柳落娘来修补典籍，放任她跑到蓬莱洲去，还使得她烧了谢疏的屋子。

宋韵听说柳落娘在书阁偶遇盛初和钟离语之后就去了蓬莱洲，隐隐觉得不对。她叮嘱盛初不要独自到处乱跑，然后在天界的修真域各处布下留影珠，录下了柳落娘纵火的一幕。

一间屋子被烧得精光，就像是要销毁证据一般。

这些旧事，宋韵一字一句地告诉了盛初。

盛初很懵。

“原来谢师兄的房间是柳落娘烧的？‘咔擦’的声音，是在擦火石？”

她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当时墨师姐给了我一颗留影珠，我还疑惑为何这样无可预料之事都能留下影像，竟是师尊提前准备。”

宋韵一扬下巴：“你师尊我是什么人，她程愿又是什么人？瞒得过我？”

“瞒不过瞒不过。”盛初道，“师尊非常厉害，弟子佩服。”

其实她佩服的不仅是这些。

宋韵收弟子够随意的，觉得程愿有鬼，就收为弟子盯住；不想盛初被程愿暗算，就把她收到门下保护。

这次她能化险为夷，多亏了宋韵。

那柳落娘和程愿是一班儿的，谁知道这人会不会在烧了谢疏的屋子之后跑来害她一把？

盛初抱拳：“谢过师尊护我。”

女子闻言粲然，悠然地扶正头上簪子：“无须客气，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