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欠妥，连身为局外人的钟离语都以为他们只疼爱小儿子，没能看破她的本意，更不用说齐公子这个局中人。

话说回来，沈玄征倒是可以直接戴面具出门，反正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但盛初不易容的话，明日新妇拜见舅姑时，就会暴露无遗。

盛初道：“先在此谢过沈师兄，只是大概要花费很多精力，太麻烦你了。”

沈玄征轻轻摇首：“必要之举而已。”

钟离语本想易容成秋月，但考虑到来时就是用这张脸来的，反而不好更改，就打消了主意。她无事可做，便跑到里间睡觉。

真正的秋月在柳落娘走后，估计害怕江大娘子因为萧氏降罪于她，自己藏了起来。盛初出门时，她也没有来送。

盛初想，她总要找机会去见见这位姑娘，她既服侍过萧娘子又服侍过柳落娘，知道的不会少。

只是她要见秋月，就不得不摆出萧娘子外甥女的身份。盛初一边思考如何应对，一边坐在了梳妆台边。

这间房是新婚夫妻的新房，自然也有女子用的梳妆台。

沈玄征则坐在了她身旁，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在半空中一挥，手上便多了一支细毛笔。不用想也知，这是神仙的易容笔。

盛初闭了双目，感受到笔尖蘸了些质地轻薄的颜料，滑过她的眉骨、眼眶、鼻梁。每一下都如同蜻蜓点水，落笔之人的动作小心翼翼，柔之又柔。

一个颜色画完，再洗了笔换另一个颜色。中途盛初悄悄睁开眼，对镜照了一照，见镜中少女本来的容貌渐渐被掩盖，另一个人的脸依稀浮现在这张面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