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1 / 3)

从回忆里挣脱出来,西溪佳苑小区的高楼近在眼前。

这附近并不算静谧,这个点有许多中学生晚修下课,汽车缓慢行驶,鸣笛声音此起彼伏。

戚恬已经戴上了鸭舌帽和口罩,见状提醒道:“从这条路一直往北,中央广场那有个音乐喷泉,绕一圈停在购物中心那边就好,我一会儿会直接从北门回去。”

林东:“用不着这么复杂,这个车牌和车型狗仔都没见过,不会被拍的。”

“万一呢?”

“斯问让我把你安全送到家,这我要是没送到,回去也不好交差。”

他这么说,戚恬也只好作罢,反正就算是拍到了照片,环岳也会财大气粗地拦下来。

汽车停在西溪佳苑,戚恬探出头环顾四周的情况。

林东打开扶手箱,里面有一个精致的木质小盒子,如胸针盒般大小。

他想起下楼时候斯问的交代,正要拿出盒子给她,就见副驾驶那人下拉了一下帽沿,猫着腰,咻的就下了车,连再见也没说,小跑着跑回了小区。

林东:“……”

晚上躺在床上,戚恬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好怎么把今天的事告诉唐迦。

估计她一听到自己和斯问关系破冰的消息,就会跳起来给自己来个教育课——扒一扒娱乐圈那些恋爱脑的女人,最终都怎么样了。

这并不是斯问第一次“预告表白”。

早在三年前,他就这么做过。

戚恬记得,三年前唐迦也不是这个样子。

那时候她和大多数有糖就嗑一点不挑的铁血闺蜜一样,见到戚恬手里有刷屏的微信消息,还会十分八卦地抢过去朗读。

那年戚恬从众视杀青宴回到酒店,因为邹天德那如爬虫一般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战战兢兢地第一次失眠。

果然,第二天退房的时候,同层的许多同学都看见,众视大股东派人给三年级那个姓戚的同学送了一大束香槟玫瑰。

那束玫瑰被戚恬摆在看不见的地方,她收拾东西的手在发抖。

唐迦和别人换了房间,风风火火替她把行李装好,掐着腰,“怕什么,是我牵连了你,从今天开始我跟着你,老东西敢动你,我和他拼了。”

这话说得挺有气势,戚恬却没被安慰到,“先回学校再说吧。”

唐迦坐在她身边,见她这样,心一横说:“咱们当连体婴吧,老东西就是为了找乐子,说不定过不久就就盯回我了。”

戚恬见她自责开始说胡话的样子,还是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要和我做朋友吗?当朋友了自然就是连体婴了。”

邹天德对戚恬确实换了一种方法。

他从前想要在唐迦身上占到便宜,用的方式都很迂回,比如给唐迦在剧组换了个重要点的工作,却一直等到项目完成再“一不小心”让唐迦本人知道,让她如同吃了苍蝇却说不出口。

比如在外会以长辈自居,还会当众和唐迦闲聊,希望自己的大女儿能像她这样优秀。

同行能看出来端倪,但不会说出来。

毕竟结婚两次的中年人,追求一个年轻大学生,多少会让人有些不齿。

但更多的人,会觉得那位姓唐的小姑娘手段了得。撞到大运攀附上了邹天德,以后要什么资源有什么资源。

过了这顿杀青宴,人人又发现,撞到大运又手段了得的是戚恬。

邹天德这次没用迂回策略,他高调地送花,会在同行面前毫不掩饰他的夸赞:“那个后排的小姑娘,看着戏好,有天赋,说不定是苏筱姿的接班人。”

同行咋舌,一个不到三分钟的盘鼓舞,能看出来什么拍戏的天赋?

只能看出来这位小姑娘离上位不远是真的。

戚恬人还没回到学校,流言就传了个满天。

不过同学们大多数对这事见怪不怪,有同学甚至还会想要去恭喜戚恬。

这恭喜并没有送上,因为戚恬从回学校开始身后多了两条尾巴。

一个是向来高冷的校友唐迦。

一个是米线店里那位脾气很差的李辞山。

戚恬即将大四,这年暑假没有回家,待在学校宿舍里两点一线,其余的时间都在给各大剧组投递简历。

戚恬和唐迦有一次逛街回学校的路上,唐迦挽着戚恬的胳膊,频频回头看了眼十米开外一直跟着她们的高瘦男生。

唐迦悄悄地撞了她一下,揶揄道:“什么时候的事啊,这朵桃花质量可以。”

戚恬脸有些红,毫不客气地用胳膊肘撞了回去,“别胡说,我们没有!”

“行行行,是我胡说!”唐迦又回头观察了那位男生的模样,“真不错欸,他联系方式是什么?我想搞个工作室签了他,让他给我做网红骗钱。”

接收到戚恬不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