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来回答，但是我一向很乐于回答别人的问题。”

“我确实是故意的。”槿离没有否认，“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们吗？”

“很简单，只要你们被梦蝶催眠，我就可以看到你们的记忆。”梦蝶轻轻飞舞，最后停在了霜降的鼻尖，“至于她啊……是因为我留给你的礼物呢。”

“……”槿离沉默片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自从上次考验以后，你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是因为这个印记吗？礼物就是这个？”她摊开掌心，露出手掌里的鱼状痕迹。

“是也不是。”梦蝶回答，“我能看到确实是因为印记，但是礼物不是这个呢。”梦蝶的笑声变得更大，连翅膀都抖动得更加剧烈，霜降被鳞粉扫到鼻子，皱皱眉像是要打喷嚏，梦蝶连忙挥舞翅膀飞起来。“不过你也别紧张，我也很快就要消散了，管不了你们这么多。”话虽是这么说，但她的声音却是轻松而愉悦的，一点也没有即将消失的惆怅。

“让你去摇星宗也是有私心的，在我消散后星茶镇的结界虽不会马上消失，但是威力会减弱，而且对于外来者的管控也没有那么智能了，只有让本身出自星茶镇的人来修补这个结界才能稍微管用。”她顿了顿，“当然，现在星茶镇也已经恢复了些元气，若是想要以此为契机开放也未尝不可，但开放也需要有人足够强大才能守好这里的东西，毕竟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轻声说：“我死了很久了，之后可就帮不了你们了，自己加油吧。”

“您……死了？”三人都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这么强大的修道者也会死吗？而且听起来，她还那样的年轻，声音里没有一丝老人的暮色。

“是啊，不然这结界怎么会散呢？”那道声音依旧平静，“啊呀，你们怎么看上去这么难过，我们不是才刚认识吗？修仙路漫漫，同行之人走散也是在所难免的，若是连这个都接受不了，何以成大道呢？”

“可我不在乎大道。”槿离说，她的语气中有种奇怪的淡漠，“如果连同行之人都保护不了，那成这大道也没什么意思。”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梦蝶扑扇着翅膀的声音轻轻响起，百里巧有些震惊地望着槿离，毕竟以传统修真界的观念，自然是成就大道更加重要。相反，李栾娟倒是能理解她这个养女的想法，她敢给自己种下蛇咒只为照顾槿离，在她的教导下槿离的观念是这样的也完全正常，更何况她也赞同槿离的想法——若是连在乎的人都无法保护，那修道又有什么用呢？

“噗嗤。”有笑声突兀地响起，“你说得对，那我就祝你……得偿所愿吧。”她轻声说，“我送你的礼物，会对你有用的。在我彻底消失之前，让我帮你一把。”话音刚落，梦蝶向着槿离飞去，一头钻入了她胸前刻着离字的木牌，再也没有了声音。

百里巧和李栾娟担忧地围上去，槿离拿起木牌，只见木牌前仍是那个离字，木牌后却多了一条锦鲤的刻印。轻轻触碰，牌面泛起涟漪，锦鲤仿佛是活的一样在木牌上游动着。

“这是……？”百里巧开口问。

“说来话长。总而言之这是小离在被捡到之前就在她身上的东西，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李栾娟耸耸肩，“小离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那……”百里巧刚想问槿离是否有什么不适，身后却传来一阵有些幽怨的声音：“喂，你们就这样放着我躺在地上吗？”

槿离：啊，不小心把霜降忘了。

百里巧和李栾娟：加一。

槿离几步走上去，把霜降扶起来：“你怎么样？你遇到了什么？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霜降一动就满脸扭曲，百里巧冲上前准备给她诊断，所有人都一脸担忧地看着她。霜降突然有点紧张，连忙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肌肉酸痛而已！”她试着抬手伸懒腰，又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我在梦境里做了几道很简单的题目后，对方就让我对着石头用斧头砍，砍破了才让我走的……而且那斧头一点也不利，还要我自己去磨！”

众人：……

霜降：“？怎么了吗？”

重历了心魔的百里巧、考了几个时辰试还有附加题的槿离、在考验中越级杀掉了好几个妖修的李栾娟：……好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