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催促(1 / 3)

“先生,您该上大本营住住,哪怕是一阵子也好呀,这不仅仅是安全保卫问题,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认同问题。大本营需要您,我们都需要您......”

“闭嘴。”刘国川打断黑妹的话。很快,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好像屁股被人踢了一下。

黑妹的话让刘国川感觉难堪极了,很丢脸啊!可是黑妹说的在理啊,于是他开始局促不安起来,嘴唇抽动了几下,带着头部不安地动来动去。他是想笑话自己,又似乎舍不得,毕竟是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没那么贱,暗地里蒙受了极大的羞辱,可以,摆在明面上,那可不行。

他走出了这个屋子,逃避黑妹进一步的劝说。他知道这不仅仅是黑妹的意思,一定还有宪兵长老和乔布斯的意思。

不敢往嘎唠别山的方向走,只能往关渡码头的方向走,关渡码头,不能停留在码头街,那是红灯区,他不是男人了,没脸在红灯区逗留,只能到码头附近的水岸边。

红灯区在大度路到码头街之间,大度路是民主党早年规划的,码头街是自己生成的,这里原先就是疍家人的棚户区,后来,有人开始做渔获生意、鱼丸店等小吃,开始有了街的样子,再后来,生意的需要越来越大,也就成了一条六米宽的路,两侧有了商家,再后来有人开始做起了皮肉生意。除了这两条大路之外,这片红灯区有很多小肠一样的小巷,刚好适合红灯区的那见不得人的秘密。

在码头附近的亲水台阶边,刘国川赫然看见一个女人躺在台阶上,通过气味应该是醉倒,但谁会醉倒在这样的地方呢?大半夜的,会吓死人的,刚开始的时候,刘国川还以为又多了一具浮尸。

那个女人脸色发暗,一件中短裙,身上有比较浓的酒味散发出来,裙摆被风掀起了一大部分,露出了黑色的内裤和白色的大腿根,小腿的一段和脚尖已经被一浪一浪的河水浸到了,但她仍不清醒,可见醉得太厉害。可是谁会这么喝酒呢?谁还会在醉酒后跑到这个水岸边呢?该不会是想投河自尽吧?

看她的打扮,还有身上的酒味,应该不是良家妇女,而是码头街的陪酒女郎。没错,一会儿后,一个叫老狼的混混找来了,这女人是他的黑工,摇钱树,能跑出来,大概是对酒吧里头的那个气氛还不适应,这也说明这女的大概率是个新人。

老狼认识刘国川,要刘国川帮忙扶人,把这个女的送回酒吧。起初,刘国川有点犹豫,他已经不那么男人了,对红灯区还是有排斥的,再说,把这样的女人送回去无异于作孽,可是他不干也没意义呀,除非他打定主意想救她。现在他的这个心境很乱,他能救谁?连他自己都救不了。老狼见刘国川犹豫,诱惑说请他喝酒。一听老狼这么说,刘国川只能帮忙,反正这个女人一进入□□就很难脱身。再者,不差那么会儿,他打算拆除这一片区,搞活经济,打击□□,培养自家势力。就算将来官场没得混,他也要带领一部分小虫子成为台湾□□教主。

两人扶着这个女人进了300米外的一家歌舞厅,叫桑巴歌舞厅。这个女人跟一个包厢内的其他几个舞女是一起的,那些舞女正跟一些粗俗的水手正闹着,搂腰的搂腰,摸奶的摸奶,喧闹得了不得。一房子的烟,一房子的酒气,还有其他杂味。喷洒的香味味都掩盖不了那个臭气!

刘国川没有等老狼请的酒,很快出来了,门口处,阿布等人已经在等着呢。

黑妹也在,见刘国川过来,她伸手往空中摆弄几下,不知道因为什么说了这样一句:“我能看见你,也能摸到你。但是我不确定那就是真实的你。”

第二天一早,黑妹看着刘国川的背影,不敢过于靠近刘国川,他的眼神就能让她发慌。她大概知道自己说太露骨了,可是只有她能劝他,而且大长老又在询问,她又不能不督促点儿啊。

她去打开所有的窗帘,让阳光进来,驱散所有的压迫感,减少刘国川发脾气的风险。

该如何处理刘国川定居大本营这事呢?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黑妹咬着嘴唇,心里既割舍不去又很谨慎,最后决定还是要刘国川自己主动才成,再看看吧。

刘国川似乎知道她怕他,于是对她说:“你不用怕我,也不用防着我,我不会害你,毕竟对我有恩的人不多,但我不能承诺保护你,因为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别人呢,事实上,我谁都保护不了。”

黑妹知道刘国川指的是什么,近的可能是蛋蛋,远的是那个叫陈柿子的村姑。她舔了舔嘴唇,尽量不显露自己的焦虑,但是她也知道在刘国川面前就别耍心机。

黑妹很有感触地说:“这个世界真难呀,什么看起来都不真实。”

“我不算善良的人,会耍诡计的人都不能是善良人,”刘国川进一步解释说,“我的环境,没有天真无邪的童年,大了些,仍然有这样那样的坏名声,所以我不会有纯洁的灵魂,但我也不能算邪恶,毕竟这都是环境强加给我的,不是我主动变坏的。如果我有对不起的人,那我只能说抱歉,我没什么恶毒的心思,我所做的一切只